“滴——任务目标接近,重复,任务目标接近……”
穆挽听着脑中嗡嗡作响的机器人声,轻轻搁置下手中莹瓷的茶盏,往上首处望了一眼。
她的尚书爹毕恭毕敬地跟在那男子身后,活像是个跟班。男人一身玄色衣袍,衣领勾了华贵的金边,衬得那张有棱有角的脸庞愈加大气。
“这就是我要攻略的对象,辽栾王?瞧着倒是不赖啊……”穆挽啧了一声。
可惜是个跛子。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辽栾王不动如山地站着的时候简直是世间最好的男儿,可走起路来却难免一瘸一拐。他是个右脚残疾的跛子,听说八九岁的时候一着不慎就摔了,直到现在走路都不曾好。
穆挽不由得为自己未来的路担忧了。
她穿越到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来只是个尚书的庶女,要攻略了年少有为的王爷谈何容易?
就算她手握算是天眼通的系统,有攻略手册随时提点进度和失误,但也算是难于上青天了。
“喂,”华贵衣裙的少女坐在她旁边,喊小狗儿似的喊了她两声,见她还是没甚反应,便忍不住不耐地提高了音量,“我和你说话呢!”
“啊?”穆挽扭头。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尚书爹唯一嫡出的大女儿穆月。年方十五正是好年龄,心胸狭隘又趾高气昂,活脱脱像是只孔雀。
“喂!你怎么做事的?”穆月被她突如其来的回头给碰到了,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便倒了些许茶水在裙子上,“我这裙子你赔得起吗?”
穆挽愣了愣,方才她动作幅度很小,断不可能碰翻茶盏。
她这个长姐……可真是不省心啊。
“那我便给姐姐赔个不是吧。”穆挽心生讥诮,便微哂道。
望着穆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穆月一时间竟是有些心虚,她壮了壮胆子才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奴婢庶出的姑娘,怎么敢这么盯着本小姐?”
上首处尚书正和难得肯给脸子来做客的辽栾王套近乎呢,就瞧见下面隐隐作乱,强忍着怒气问道:“你们怎么了?”
穆月撇了撇嘴,骄纵跋扈地站起身来,道:“爹,穆挽故意往我身上泼水!我看她就是对您深有不满,才在这贵客临门的时候给您添乱呢!”
“给我去祠堂跪着去!不反省出来,不允许吃饭!”尚书很快就在嫡女和庶女之间分出了个谁是手心谁是手背,于是震怒地道。
穆挽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起身清凌凌地道:“我没错,为什么要我去跪祠堂?”
“滴——第一次勾来任务目标视线,任务完成。请任务人再接再厉!”与此同时,她闹钟的机器人声再一次毫无波澜地响起。
穆挽一怔,便忍不住心中好奇望过去。
辽栾王的眼眸亮得惊人,像是摘了天上两轮黑墨色的月放进来,其中深邃得看不见底。明明是极负戾气的长相,因着横挑的长长睫毛也柔和了一二。
“岂有此理!”尚书气得胡子都要吹了起来。
“哎呦,老爷您可消消气吧……这府中的庶女,哪个不是乖顺温和的,就她这个怪胎……最近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坐在尚书旁边的夫人冷笑一声,字字诛心,“不过也不能怪,有那样一个姨娘做生身母亲,哎呦……”
辽栾王低头饮酒,盖住了眼中浓浓的讥笑。
一家子蠢货,把家事拿到人前来当笑话说,却不知道内斗也要斗得给自己人看一些这个道理。怪不得吏部尚书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也没往上一步,有这样的“贤内助”,如何能再升任了?
也就那敢站起来的庶女有些气魄了。
“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一提到穆挽的姨娘,尚书一愣,旋即更是怒极,他对着站在外头的小厮喊道,“按在祠堂里,不跪满三天三夜,不准叫她起来!”
穆挽扯了扯嘴角,她本就不是包子性格,此刻纵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性,“爹,您就不听听我的话么?”
“你能说出什么来?以后的宴席,都不准你上来!”尚书夫人冷笑连连,盯着这张狐媚的脸就好像看到了从前那得宠的小妾,她借题发挥,恨不得今天就把这不顺眼的庶女雪藏了。
那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此刻便也上前来要拉住穆挽往外头拖。
就在这时,上首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喝,声音格外沉沉,宛如极寒夜里打在青石上的水滴,“慢着。”
众人惊诧地望过去,见是一直沉默着不开口的辽栾王,皆是心下一惊。
尚书瞪圆了眼睛,好似这时候才想起来家丑不可外扬,他刚才都做了说了什么?
辽栾王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酒盏,修长白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道:“包青天尚且要给犯人一个开口的机会,尚书不妨听听你女儿想说什么?”
他如此说了,尚书自然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于是穆挽压下心头的微微诧异,不疾不徐地道:“女儿方才稍有不慎碰到了长姐一二,长姐握不住茶盏,这才洒在了衣裙。长姐说女儿赔偿不起如此华物,女儿惶恐,便连声道不是,大约这才声响大了些,叫父亲注意了。”
尚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虽说穆挽是庶女,但说话这样穷酸也叫他难堪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尚书府多贫困交加,连一件衣服都要这样计较。
“是这样吗?爹回头叫人给你裁几身新衣裳吧,就用京城最时兴的彩月锦,好不好?”他有意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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