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奇怪了。”
邹小近说着,还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周末,王凤有可能会联系他。
他本想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爷爷自己快到家了,免得他再打过来。上次就因为爷爷一直在和邹小近通话,占线了,导致他都没有接到王凤的电话。
爷爷的记性不好,邹小近每次回家,一路上爷爷都至少要给他打七八次电话,问他到哪了。
说起来,之前邹小近决定去南昌的时候,爷爷还极力劝他留在知南县。
邹小近态度很坚决,还以“长这么大都没在外面待过”等理由推搪,爷爷却总是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外面没什么好的,我怕到时候你赶不回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皮特问。
邹小近有些恍惚了,缓了缓才答道:“因为现在没有多少人会叫它‘栖尺镇’。”
“为什么呀?”安泽茹抢先问了一句。
皮特又看了一眼鹿遇霖,他就知道这家伙的来头肯定不小。
但是看鹿遇霖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像他家里本就是世代务农,并没有什么家族秘密可维护的。
早在郊区别墅时,皮特就几次三番地向鹿遇霖打听过他家族的情况。他想至少得知道那些老人的喜好,提着礼上门总比提着头上门好啊。
但鹿遇霖总是什么也不说,顶多告诉皮特“一切以总指挥说的为准”。
“那个地方的情况有点复杂。”邹小近说。
皮特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怎么个复杂法?”
“栖尺镇是个古代地名,放到现在,它的面积,“后来不就被改成村,划到入江镇了嘛。”
“哦~”皮特有些失望了,原来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关键的东西呢,“那也很正常啊。”
“不正常,”邹小近反驳道,“栖尺特别偏远,周围都是山,进去的路又不好找,本来按照常理来讲,这种村子都该成为贫困村被易地搬迁的了。”
“不是吧,小鹿就是······。”安泽茹觉得邹小近说得不对,鹿遇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但无论是从他的学识、或是穿着来看,都不像是个普通山民。
“小安。”皮特把尾音脱得很长,把安泽茹后面的话给盖了过去。
邹小近尴尬地笑了笑,他刚当业务员的时候,也是有前辈带了一段时间的。
在中国做业务员就是这样,当前辈和客户交谈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插嘴。因为谈业务本就靠的是嘴皮子,说不定就因为你说错了什么,导致前辈苦心经营的客户白白流失了。
“没关系的,我们就是聊聊天,你不要把职业病带到这里来嘛,”邹小近摆摆手,说,“不过不只是你,我的职业病也犯了,碰上个人就瞎聊。”
跟这些人聊着天,倒把正事给耽误了。说完,邹小近低下头解锁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爷爷。
“同行之间对对答案嘛,”皮特还是不死心,他想起了邹小近刚刚提到那里山多,于是打算借题发挥,“我们公司就是看中那里山多,打算投资个山洞储能站。”
邹小近抬起头看着皮特,满脸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山洞还能储能?”
“呃······”这下轮到皮特尴尬了,他这半吊子的学术水平真是不该瞎找话题,“就是那个······”
“聊崩了吧~”安泽茹吐槽道。
“我······”
“压缩空气储能站,”这时,鹿遇霖开口了,“利用过剩的电能推动压缩机运行,将空气压缩进山洞,在供电需求高峰时,再将压缩空气输出,推动涡轮机转化为电能。”
“看看!”安泽茹伸出双臂,在鹿遇霖身前摆出一个介绍嘉宾登场的动作。其实她就是玩游戏输惨了,在面子上想拉找皮特垫底而已。
“对~没错~”
皮特万万没想到,这次又是鹿遇霖帮他解了围,这家伙就是属于“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种吧。
“哦,那里都没有村民了,你们要建站倒是不会影响别人,”邹小近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那里确实太偏僻了,我觉得你们开发起来很困难。”
“没人了,不是还没有搬迁吗?”皮特诧异道。
邹小近瞥向左上方,好好回忆了一下,但始终想不起来:“我也记不清是哪一年了,那里的村民一下子都主动搬出来了,其实他们能够自给自足,县里也没主动提出过要易地搬迁。”
“那他们干嘛搬出去?”皮特问。
“不知道,”邹小近倒是回答得很坦然,“而且听我爷爷说,那里的村民,本就是在古时候从各地移居过去的。”
“你爷爷知道的可真多,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些村民都搬去哪里了呢?”皮特问。
“他知道的多,是因为他小时候受到了邀请,去过栖尺,听他说,栖尺在古代还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呢,没有邀请都进不去,”邹小近的职业病真是犯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了,“至于搬到哪去了,我还真不知道,感觉他们就像······”
“像什么?”安泽茹自觉地在头脑中,把场景切换到了故事会现场。
邹小近看向窗外,让视线短暂地沉浸在游动的风景中。
他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男孩,阳光透过铁路旁飞驰而过的小乔木,一道道掠过鹿遇霖白皙的脸庞。
男孩也在看风景,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安静,其实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小空间中的谈话吧。
邹小近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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