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耶律长洪并沒有十分严重的惩治夏暖燕,只是禁足于夏家,说是惩治,其实,这对夏暖燕而言,也是居于对她的一种保护,如今流言满天飞,越说,夏暖燕就越是万罪难恕,纵然,耶律长洪有想过,要睹住夭夭众口,但是,能睹得住的,就不是人言了,就像就初的白如月,先王和夏业何偿沒做过努力,可是,人前人后,还不是蜚言攘攘吗。
康王元年九月,楚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昌盛,在所有百姓的心目中,这一切,夏暖燕确是,功不可沒,不过,当权者要的,不是前所未有,而是空前绝后。
因楚少羽和君世诺在南宫山庄放走夏暖燕的事,楚康王沒有太愤懑,他深思一夜之后,做出一个决定,让君世诺和楚少羽领兵,征伐靖国,如若空城而回,再作重罚。
九月初一,大楚军队直压淮南山,眺目一望,便是凉州,淮南山作为楚国和靖国的分界处,往往承载着太多的重要地位,楚军不假思索在这里驻站,已经表明了,必胜的信心。
楚军的这一串行动,惹怒了靖国百姓,凉州城上下,人心惶惑,敢怒难言,然后,全部的人,不约而同的把利箭对准夏暖燕,不惩此女,难平众愤!
面对里里外外的压力,耶律长洪甚至沒有怨过夏暖燕半点,虽然夏家一屋子的人站在那里,仿佛,他的双目里,只容着夏暖燕,辛辣而酸苦尽显脸上。
耶律长洪哑着嗓子,看着夏暖燕,“暖燕,如果你想逃,我可以帮你,一切后果,我來承担!”
夏暖燕微颤着长眉,深思浅笑,轻轻的唤了一句,“长洪哥哥,你如何承担,众怒难平,你明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可是,我不能让你承担那些苦楚,我于心不忍。”夏暖燕的一句长洪哥哥,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才唤到耶律长洪的耳边,那么困难,那么珍贵,又那么,微弱,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听到这哥哥两个字了。
“长洪哥哥,”夏暖燕站起來,走到耶律长洪面前,她比任何人看上去更加理智,更加冷静,更加的,柔弱,“就算楚国沒有我,他依然可以强大起來,我从來就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以己之力,可以兴复一个国家,楚国昌盛,真心觉得,我是无罪的,纵然如此,我还是得认罪,二嫁和亲,都沒有办法肩起两国的和平,确实,是我的过错……”
“暖燕,别说了,别再说了!”
“你让我说完。”夏暖燕温软的笑着,“百姓怨我,也无可厚非,谁让我,确实,沒能保住两国和平,也许,君世诺,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嫁,也许那个时候,我们多一点执扭,多一点坚持,立场多一点坚定,也许,天下早就姓耶律了,你说,这能不怨我吗,要不是我要汗给我和亲,就不会弄得天下如此,惶乱了。”
耶律长洪低下头,深深的埋下头,夏暖燕所言不假,如果当初靖国能承受多一点战争的压力,如果先王沒有应吮夏暖燕,用和亲來缓和一下战争,也许,天下,就真的姓耶律了,或者,如果夏暖燕沒有二嫁君世诺,楚国也不会大权统一那么快。
原來,这是命数,这真的是命数,起初,听闻夏暖燕成楚国的天女,耶律长洪还不太愿意相信的,如今这么一想,确也如此,原來,从一开始,夏暖燕就在为楚国的天下,打着基础,这是靖国的命数,也是靖国的劫数。
夏良俊俊双手按住夏暖燕的两肩,轻微的给她一个拥抱,“暖燕,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己揽上所有的罪过,毕竟,谁也沒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哥,你真觉得,我一点错都沒有吗?”夏暖燕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夏良俊,夏良俊本想点头说沒有的,可是,面对夏暖燕这赤诚的双目,他竟然,连说谎的勇气都沒有了,也对,两人都明知,是谎话,这谎,还说來何用?
耶律长洪再抬起目时,已然冷静了很多,他定定的看着夏暖燕,“暖燕,原谅长洪哥哥,长洪哥哥真的,不想做亡国君主,你会明白的。”
“我明白,我都明白!”夏暖燕点头。
耶律长洪才命人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列严谨的侍卫,同时,还有一辆囚车,原來,耶耶律长洪做了很大的挣扎,才愿意放夏暖燕走,可是,夏暖燕拒绝的态度太过坚硬,让他一下子,也陷入了思想斗争中。
时下的凉州,比月城更透着寒气,凛冽的风吹在脸上,有如尖刀,刮得生痛。
夏暖燕被押在囚车上游街,这是耶律长洪用來平息民愤的唯一想法。
那一抹殷红,成了夏暖燕的标注,深红色的长裙,在风中飘荡而起,又飘荡而下,仿若她舞起时的清雅,又像挣扎后的呐喊。
一路行人,纷纷攘攘,指指点点,夏暖燕抿嘴,微微有合上双目,不再去看那些,或真或假的人,也不愿再听,那些,半真掺假的传言,纵然让她想一千回,一万回,她也想不到,自己的结局,会是如此悲凉,沒有儿女满堂,沒有君世诺在旁,沒有夏业,沒有先王,沒有陆去,什么都沒有!
夏暖燕心里直哆嗦,她终究也分不清,到底,是风的原因,还是心的原因。
她微微睁开眼时,竟然,看到清风,沒错,虽然是看了一眼,她可以肯定,那个是清风,不觉,心里又惆怅万千。
夏暖燕勾起嘴角,喃喃自语,“君世诺,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既然已成了陌路人,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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