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辆豪华的马车,满载的锅碗瓢盆、酒肉作料、鸟笼马桶、赌具牌桌等等等等,看到这熟悉的画面,在董崇眼中如同隔世,想起以前和董二军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日子,不知不觉间,特意身着孝衣的董崇已经泪流满面,几次在马上放声大哭,惋惜他那支屡建奇功的不败神兵。
“二爷,不要伤心了。”旁边董崇从人劝解道:“马上就到黄河渡口,二爷你就能见到艾将军的哥哥和马将军的堂弟,艾马两位将军的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们兄弟,也会瞑目的。你哭坏了身体,艾马将军的亡灵伤心不说,二爷你也没精神陪新来的艾将军马将军寻欢作乐啊。”
“嗯,我不哭。”董崇象个女人一样抽抽噎噎的答道,抹去一把眼泪,董崇猛拍战马,飞奔向黄河,想早一些见到亡友的兄弟。为了在战场上逃命方便,董崇的战马向来就是董卓军中数一数二的,眨眼间就把从人全部甩在身后,好在董卓军已经把曹操军死死包围在东郡城和白马城里,董卓单骑独行,倒也不用担心安全。
恰逢当夜月光皎洁,月下飞奔的董崇听着耳边风声呼呼,不一刻就把伤心往事暂抛脑后,只恨不得能肋生双翅,立即飞到他新的董二军身边。道路再遥远也有到达那天,不到一个时辰,董崇已经单骑奔到黄河边,远远看到黄河南岸有许多人影和火光晃荡,董崇大喜叫道:“来了!”飞骑过河,董卓军雍州军团和冀州军团为了互相联系和通行方便,早在黄河上搭起了两座结实的浮桥,让董崇很轻松的飞马到了南岸,奔向上游人影晃动那段河堤。
“好兄弟……。”董崇的欢呼叫到半截就憋在嘴中,因为董崇已经看到——黄河南岸活动的人根本不是穿着玄黑军衣的董卓军士兵,而是三四百名穿着破烂的青壮百姓,正拿着锄头锹嫷裙ぞ咄诰蚧坪哟蟮蹋厚达八丈的黄河大堤,已经被挖出宽达十丈、深达五丈的缺口,只要再挖数丈,奔腾不息的黄河水就会汹涌而下,淹没兖州大地,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驻扎野外的二十万董卓军主力。
“你是什么人?下来!”孤身一人的董崇正张口结舌时,十几名埋伏在黑暗处的青壮百姓已经举着锄头铁锹等物将他包围,其中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那年轻人对董崇喝道:“深更半夜,你穿着孝衣来这里作什么?”原来董崇为了纪念他为国捐躯的老董二军,特意穿着孝服来见新董二军,没有穿董卓军将军服——也是董崇又走无敌狗屎运了。
“这些人肯定是曹操的手下,想决黄河淹我大哥的部队!”董崇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这时,那十几名化装成普通百姓从东郡撤出的曹操军士兵已经将董崇掀下战马,一名曹操军士兵抢走董崇腰间的宝剑,架在董崇脖子上对那年轻人说道:“大公子,不管他是什么人,先宰掉他吧,免得出什么意外。”
“孟德兄,等我,我来了!”到了危急时刻,董崇把他的小聪明发挥到了极点,立即放声大哭道:“孟德兄啊,兄弟来陪你了。”听到了那曹操士兵称那年轻人为大公子,董崇就知道这年轻人的身份——曹操的长子曹昂,字子修,也知道曹昂的性格谦和宽仁,极为孝顺。眼下董崇带来的人还在后面,新董二军不知什么时候能到,董崇只得冒充曹操的故交保命了。
“且慢。”涉世不深的曹昂果然上当,连忙制止曹操军士兵的冲动,亲自将董崇扶起来,温声问道:“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难道先生认识魏王曹公?”
“在下南阳许攸许子远,乃是孟德兄故交。”董崇信口胡扯,冒充曹操的老朋友许攸,骗取曹昂信任,真正的许攸此刻还在冀州大牢里,因为董崇垂涎许攸的家产,加上康鹏鄙夷许攸的为人,一直没把许攸放出来任用。董崇大哭道:“我在邺城大牢中闻得董卓大军进逼东郡,孟德兄已经遭了董卓的毒手,在邺城故交的帮助下舍命逃出大牢,连夜赶路,想到东郡孟德兄灵前祭奠。”
“你们杀了许攸吧。”董崇哭得死去活来,捶胸顿足的模样,就象死了老婆一样,“孟德兄已经过世了,许攸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让许攸去地下陪孟德兄吧。”
“叔父不要太过伤悲,家父还在与董卓僵持,并未遇害。”被董崇的鬼话欺骗,曹昂再无疑惑,翻身跪倒道:“魏王曹公长子曹昂,见过许叔父。”曹昂生性孝顺,最重尊卑礼仪,也曾听父亲说过与南阳许攸乃是旧交,立即上当,对董崇的称呼也改了。其实也不能怪曹昂笨,主要是董崇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有谁会深更半夜穿着孝服乱跑呢?加上董崇平时上阵打仗向来是躲在最后面,曹操军几乎都没见过他的面,自然认不出他就是与曹操军有深仇大恨的董崇了。
“原来是子修贤侄,已经长这么大了啊。”董崇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假意追问曹操的情况,曹昂将东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董崇叙述一遍,董崇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着胸口庆幸道:“孟德在就好,孟德没事就好。”
经过董崇一通花言巧语,曹操军众人再无疑惑,立即为他拍去身上泥土,整理衣冠,还把董崇的宝剑都还了他。董崇见取得了曹操军众人的信任,这才指着正在挖掘黄河大堤的曹操军士兵问道:“子修贤侄,你们不去东郡救援孟德兄,挖黄河大堤作什么?”
“家父势单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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