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大了嘴:“啊?那是人吐的火啊!不是点的篝火?”
妇人连忙拦住那孩子,凑过来与我小声说道:“陛下,您要是不问到,咱们也不敢说这事。三十多年了,雪山背风一面的山洞里就住着这么一男子,咱们啊都说他是吐火鬼。”
“何为吐火鬼。”
“咳,就是一种鬼的名字。五内有火毒,有火种。这火种啊,就在他腹内烧啊灼的,过一段时间就发作一回。可他也难啊,只有把这毒火吐出来,他的肚子肠子才不会被烧焦!”
我咝着气:“还真有这样的啊!他究竟是人是鬼?”
小男娃又搭腔:“不人不鬼的。”
“去,找你哥去。”妇人斥他,然后继续小声道:“若说他是鬼吧,他也没伤过谁。老一辈对咱们千叮咛万嘱咐,说莫要伤他。听说他一开始住进去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呢,这四十年过去了,也成了孩子口中的老伯伯了。”
“可若说他是人吧,这哪个人能口中吐火呢?怪的不行。”
我说,“呵,那村长他们带着家伙什儿上去是干嘛?”
妇人答:“会吐火的东西谁不怕啊,要辖制住他怎能不带点防身的东西。这得赶紧制住他,万一火吐的多了融了雪山,咱还怕雪崩了把整个村子盖住呢!”
我捂嘴直笑:“这小山头的雪啊,盖不住村在,阿嬷可是太过于担心了。”
转天起来,我打算登上雪山,拜访一下这位“吐火鬼。”
薛莫皟听见信儿跑的比谁都快,滑雪踏板已经背在身上了。我扑哧直笑:“你就等着呢吧?”
他摸摸头上的裘皮帽,“在路上走了十多天,天天听人家说滑雪,这不终于盼到了。”
于是带上一队兵卫,带上纹竹,换上特质的钉子靴,往小雪山进发。
出了村子往西一里多地就走到了雪山脚下。这山兴许只有百丈,通往山顶的小路平平展展,路上的白雪早被踩的瓷瓷实实。
上山咯~,滑雪咯~~
我带头往上爬,后面的人紧跟上来。
薛莫皟这个坏蛋开始跟我比赛,看谁先跑到山顶。我这有了好玩的也如神力附体,嘎瞪嘎瞪铆足了劲儿往上蹿。
爬到半山腰处,脚下的雪更厚了,浑身也热透了。我呼呼歇歇的捧了一把积雪揉揉,用口一吹,吹了薛莫皟满身。
他带着浑身的雪沫子抖抖腿,嘚瑟的说道:“小菟,我真喜欢雪啊。好像有雪的地方,咱俩总能在一块儿。”
我拍拍手,“走,赶紧上去,不知道吐火鬼起床了没有。”
他把眼睛一眨:“你怎么不回应我呀。”
我拽拽的往上走,嘲讽他道:“你还是谨言慎行吧,当心我郎君找你的麻烦。”
他跟着一旁窃笑:“哟,都呼上郎君了,恐怕你当面可没这样叫过他。”
“那可不关你的事。”
他夸张的捂了捂心口:“啊!心好痛!这是被谁伤了!”
我又被他逗笑了,“去你的吧,快走快走。”
在山顶附近沿着昨夜的脚印,找到了那个山洞。
极其小的一个洞口,刚刚有我这么高。薛莫皟往里头探了一步,不禁弯下腰来。
他用滑雪杆敲打石壁:“有人吗?有人吗?”
声音通到里头,传来小小的回声。侍卫们抽剑离鞘,一个并一个猫着腰走入洞内。
我跟在其后,借着太阳初升的微光往里头看去。
略行了数十步,看见蒲草堆里躺着一人。说那是人,仅从墩布般的脏头发和五官能看得出来,整张脸煤黑煤黑的。他一睁眼,终于看见了白眼珠。
打头的侍卫呵他:“喂!起来起来!昨晚上的火是你吐的啊?”
那人惺忪着睡眼一掀蒲草,坐起了上半身,一开口那声音吓了我一跳,呜呜啦啦的浑一只野人。
侍卫们面面相觑,这说的啥啊?听不懂啊?
然后听见一声哈哈哈大笑,吐火鬼突然从蒲草堆里蹿出来,跳到了我们面前,一身的破衣烂布。
薛莫皟朝他压着手掌:“别激动别激动,咱们是来看望你的。来来哥几个,把带来的好酒给吐火鬼大哥呈上!”
酒坛子将将搁到地上,他扑过来就打开盖子,抱着坛子就咕咚咕咚。痛饮了几口把坛子一搁,咝咝哈哈从嗓子眼儿里涌出痛快的声音。
老交际家薛莫皟蹲下来,礼貌笑着:“大哥喂,您会说话吗?”
“会啊!”
这吐火鬼突然冒了一嗓子出来,奇怪的声音如同鬼叫,吓的人一激灵。
“唉哟,大哥还真会说话啊!小弟给您见礼了。大哥,您怎么自己住在这啊?”
吐火鬼大哥把大嘴一瘪,一副山大王的模样:“怎么,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可没有意见!平时给我打打猎,挺好!”
薛莫皟拱拱手:“大哥,咱们昨日才刚到贵宝地,昨晚上见识了您的风采,今儿特意来拜见。您能再施一施吐火的本事给咱们开开眼吗?”
老大哥一摆手:“那火要是说吐就能吐,俺就下山找一份烧火的差事了!就是不一定啥时候发作,浑身天天燥热,俺才不得不呆在这凉快地方!”
我赶紧点点头,是,是挺凉快的!
薛莫皟恍然大悟道:“哦~~,大哥就是五内燥热,这才不得已宿在这小雪山里呀。那您是从小就这样了吗?”
大哥的情绪跌落下来,苦着一张脸如吃了黄连。
他说,那是四十年前了。
他本名师旷音。年十五时
喜欢点银烛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