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驾——!!!
亮堂的小奶声回荡在院子里,“马儿快跑,马儿快跑!”
李乐姬骑在小宦官背上当大马,满庭院溜达。
苏晓坐在檐下看着笑着,叮嘱道:“小心点小心点,你们几个要多留心啊,可千万不能把公主摔了。”
当大马的小宦官咯咯说道:“娘娘,您放心吧,奴婢这匹马儿稳着呢。”
骑了一会儿马,四个同岁大的小男娃呼啦从延嘉门涌了进来,“小乐姬,小乐姬,快走快走,外头有肥鸭满地乱跑,咱们去逮肥鸭!”
“好耶~~”李乐姬一下子就从大马上跳下来,跟着两个表哥两个侄儿就蹿出了门。
这后头乌压压跟上了人,慢点,慢点——。
这帮鸡年娃娃五岁了,因为一般大,虽说是两辈人但也是直呼名字,喊来喊去。
这五年来,未起战争,未出叛乱,边疆安定,四海升平。前周朝踩着凡玉菟的身体,喝着凡玉菟的血,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李让过着他轻松逍遥的皇帝生活。苏晓成为了垂帘听政的实权皇太后。而公羊棉这个中宫皇后一直就在太后身边打下手。
五岁的李乐姬开始学认字。认了阿娘,阿耶,婆婆,阿舅,哥哥,弟弟……
她聪明,学的快,也记事儿早。苏晓为此得意洋洋的不行。
然后就是认名字。知道别人的名字后,这个熊孩子五岁就会给人起外号了。
五个小人在外头没玩多久,震天响的哭嚎声就从外头拉着号子进来了。
乐姬跑在前头,一手的黑泥,当当当的冲进了苏晓的怀里。
“怎么了?谁在追你?”
紧接着,四个男娃的乳母牵着小手进来告状了,“娘娘,娘娘,公主刚才打人了。”
苏晓一抬眼,四个被牵进来的男娃有三个哭的鼻涕拉拉,苏夼一嘴泥,苏川被挠破了脸,李卅最惨被打出了鼻血,李梁倒是安然无恙还跟乐姬使着眼色蔫着坏。
苏晓一压眉毛扮做严肃:“乐儿,是你打的吗?”
乐姬把腰一叉:“哼,大川和小川抢我的鹅,我当然要打了!三十向着他们,被我和梁子收拾了!”
“嘿,你个小崽子,你怎么那么霸道呀?快去跟哥哥们赔不是。”
乐姬把嘴一撅:“才不要!是他们先和我争的!”
几个乳母在一旁劝:“罢了罢了,孩子们打个架稀松平常。”
大川和小川的乳母轻戳他俩的小脑瓜,“你俩也是的,连个女娃都打不过,怂不怂?”
话一出,两个孩子暂停的哭声又开始了。
苏晓叹口气,似乎觉得乐姬不管不行了,自从半岁抱她出宫玩,见了许茳孺就直接薅胡子抓脸,这几年也是破坏力惊人。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成个泼皮辣子了。
于是她一伸手,把乐姬掂到了膝盖上,直接抹了裤子。
李乐姬不懂要干嘛,但骨子里的预感告诉她此事不妙,遂咛的一声开始哼唧哭泣。
苏晓举起的巴掌刚要落,可看着眼前奶豆腐一样的小屁股,整只手就像灌了铅再也使不出劲儿,只轻轻的抚到了小屁屁上。
响都不响。
但李乐姬嗷的一声,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哭,苏晓的心都跟着碎了,涌出的眼泪噙满了眼眶,马上抱紧了嗷嗷的哄,“好啦好啦不哭了,谁叫你欺负人的,现在知道打人有多疼了吧?”
一旁的嬷嬷乳母们咧着嘴,嘴上在笑眼中却说,这能叫打吗?您搁这儿拍灰呢?然后她们抚着几个小脑袋离开,“好啦,公主已经得了教训了,你们也不许再闹人了,这事过了。”
懵懵的大川挠了挠头,“难道脱个光屁屁就是得了教训呀!那我以后就不穿裤子了,光着屁股到处闯祸……”
“你这浑孩子!”
吵闹的孩子们走了,苏晓抱着乐姬陷入了迷惑。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自己的孩子,我却舍得打她?同样是奶豆腐一样的小屁股啊,我把她打的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最后打出血来还觉得挺解气……虽说,虽说事后也会后悔和心疼,可我,我当时是怎么下的手呢?
五年了,她第一次深刻的回忆小菟,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发生的。
这天晚上,苏晓在静室里点燃三支香,手持菩提珠盘腿坐在蒲团上,消化着萦绕心中的疑惑与隐痛,也念一念那个逝去的孩子。
李乐姬在外头玩腻了玩具,钻进静室来直接去拱她的胸脯。
苏晓睁开眼,温柔说道:“方才乳母不是奶过了吗?没吃饱吗?”
李乐姬直管拱,哼唧道:“我要吃阿娘的奶奶,阿娘的有花香味,她们的都没有。”
苏晓解开衣襟抱着喂,虽说现在已经嘬不出什么来了。
一边吃,一边骨碌着大眼睛,“阿娘,你自己坐在这儿干什么呀?”
苏晓抱着她轻晃轻拍,“阿娘想起你姐姐了,阿娘不曾奶过她一口呀。”
李乐姬眨眨眼,含着**含糊不清的说:“姐姐?阿秋姐姐吗?”
苏晓顿了顿,吁口气:“不是,是小玉菟姐姐。”
“咦,小玉菟?”
“是,她属兔的。所以就叫小玉菟了。”
“那我属鸡的,就叫小乐姬。”
“嘿嘿,这也能猜得到,真聪明。”
“那她现在在哪儿?”
“她不在了。你出生的那年,她生病走了。”
李乐姬感受到了阿娘说这句话时向下沉去的心,也便据此第一次感知到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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