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旋王却从中作梗,向太皇太后谏言:“霍家班之所以唱功如此深厚,乃是这些年行走江湖集各家唱法,才有了这一身本事。若是将他们留在宫中,必然如同笼中之鸟,不得再展翅高飞,若老祖宗往后再想听到如此曼妙的唱功,怕是很难了。”
至此,我霍家班又漂泊不定,浪迹江湖了。这才致使家父心中不甘,在一次登台演唱时不慎摔坏腰骨,痛苦不堪,日日用药,以至于弄坏了嗓子,此生无法再登台演唱。
吾霍锦林在此起誓,吾此生定要报得此仇,还家父一个公道。
荣宗二十八年九月初六
上官北堂看完这封血书不由为此事一震,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句话,而造成这么大的隐患。
慕南风从他手中接过血书看了看,说道:“此事恐怕只是个由头,幕后真正的凶手利用的就是霍锦林的复仇之心。”
“霍锦林虽有复仇之心,若是背后无人指使,他一介平头百姓,却也未必就敢到北旋王府闹腾。”安海说道。
“不错,而且这血书就藏在他身上,这未免也太过明显了。”慕南风继续道。
“当年本王见那霍班主天赋异禀,唱功极其深后,这才起了惜才之心,想着若是他到宫中只为皇家专用,必定不能再全心全意钻习功课。这才让他天高海阔而去,竟不想他心中倒起了怨恨。”上官北堂说道。
“如今必然是有人利用了他的复仇之心,现下我们只有抓住那幕后之人,才能替玉竹讨个公道。”慕南风又道。
“不错,安海,就按本王方才安排的去做吧,外松内紧,切记,只可将人放进来,决不能让逃出去。”上官北堂叮嘱道。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安海道。
北旋王府整整凌乱了两三日,可这乱中仿佛又有着规律般充满着条理。
京城中这几日也盛传着北旋王府的绯闻,有的说侧妃卧病不起,恐怕是时日无多了。也有人说侧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已经脱离病魔,毫无大碍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传到凶手的耳朵之中,他自然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为了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得手,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北旋王府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穿着一身夜行衣,扮成与这黑夜一样的颜色,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潜入了北旋王府。
这个院落,他已经走过好多次了,他知道什么时候家丁换班,哪个角落没有守卫。于是轻而易举的他便摸进了玉竹的院子。
他在院中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藏着。默默注视着屋中的一切。
那盏淡黄色的油灯下,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去这敷了一天的妆容。
她举止轻盈动人,神态忧郁微微有些惆怅,灯光照应下的影子上,那长长的睫毛在忽闪忽闪的动着。
略听屋中那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气:“哎。”萧毅卿心中一揪,便险些从那隐蔽的角落中抽身出来。
却听一个丫鬟说道:“娘娘,怎么了?”
那身影摇摇头,说道:“没事。”
丫鬟又道:“那奴婢服侍娘娘休息吧!”
萧毅卿看着屋中又多了一个丫鬟的身影,站到梳妆台后,想要帮玉竹卸去头上的发饰。
他不由轻轻皱起眉头。想着这丫鬟定时粗俗的很,连身影也这般粗俗。白白破坏了这影中美人的景象。
卸完妆之后,那丫鬟又道:“娘娘,歇息吧!奴婢去吹灯。”
那倩影却未听她的话,而是轻轻站起身来,缓缓站定在窗前,轻吟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萧毅卿一听,心中也不觉惆怅起来,她竟是如此的思念于我,可恨我叫她却等了那么久。
他心中暗暗说道:“玉竹,你放心,今夜我便带你走,带你逃离这压抑痛苦的王府。从此你我天高海阔,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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