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轻颜见公子溪被送回了重凝殿,她便也稍稍放下心来。现在,她便需要去看看那公子渝口中的“囚犯”了。
她走进了廷狱司后,狱丞便带她去见了霓无音。
“兰夫人,这大事儿刚出,您可要快点儿啊!”
“本夫人知道了。”
兰轻颜把狱丞打发走以后,便走进了狱中。
现在,霓无音可是重犯。她冒着被治罪的危险来看霓无音,如此的雪中送炭,想必霓无音定会感动万分吧!
霓无音见到兰轻颜后,不免有些惊讶。
“轻颜,你怎么能来看我呢,你快回去,这里很危险!”
“我不回去!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被陛下视为同党治罪吗!”
兰轻颜对于方才公子渝的行为气愤至极,直到现在也没有平息了她的怒气。
“无音姐姐,我越来越觉得公子渝着实非良善之人!方才那一幕你也看到了,我还真没想到他能做出如此——”
她说着,又皱了皱眉,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霓无音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怪我自己当初识人不明,竟然还觉得他是这宫中最好的人……”
霓无音抿了抿嘴唇,深呼出一口气。
兰轻颜嗤笑一声,又不满地撅了噘嘴。“还好你及时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否则啊,还不知道他又能做出什么坏事,说不准把命都要送在庆华宫了!”
霓无音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兰轻颜见她没有说话,便又继续道:“我想想就生气。若不是他当初将你放在匣子里的字条更换了,你又如何会被诬陷成了南赵的细作?”
霓无音突然一惊,看向了兰轻颜。随即,她又勉强地笑了笑道:“唉……那又如何呢。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不也没事嘛。”
兰轻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起身道:“此地也不宜久留,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我先回去了,无音姐姐,你可一定多保重啊!”
兰轻颜说完,便恋恋不舍地走了。霓无音望着她的背影,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这一切还真应该重新细想一下了。
公子溪回了重凝殿后,落千翎见到他身上的箭伤,不禁惊愕又担心。
“殿下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
“公子渝还真是不容小觑,难怪周后与慕容治生前拼了命也要除了他!”
公子溪愤愤着吐着气,又冷笑了一声。
落千翎皱了皱眉,疑惑道:“公子渝竟敢在宫中带禁军伤了殿下?!”
“呵,必是得了陛下的授意,否则他怎能如此。”
公子溪对燕帝更加厌恶了。他不禁想起了燕帝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日,寡人必立你为储君。”
一边笼络着他,想让他监视着公子渝,一边又想让公子渝与他残杀……
燕帝这虚伪的一套,还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既然燕帝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也不可坐以待毙了。
“看来,本公子无需再将目光放在这场光明正大的角逐之上。”
落千翎听了,突然抬起头道:“殿下,您是要——”
“当初慕容治谋反不成,不过是败在人和。如今陛下多疑猜忌,朝中已无人不知晓。”
公子溪说着,便又思索着。
燕帝自己将事情做绝,这可就怪不得他了。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百姓除去一患罢了。
倘若燕帝真的贤德仁善,当初也不会夺了本该属于其兄长的帝位。
“此事,还需要妥善准备一番。陛下心意或许未决,其实待他真的决定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有些事情,看来也不得不做了。
【庆华宫】
公子渝一直担心着公子溪的伤势。
其实带禁军守在廷狱司,便是燕帝的意思。
“你可以不带禁军去廷狱司。倘若公子溪与霓氏逃出了廷狱司,寡人便杀了他们。”
为了保住公子溪与霓无音的命,他也不得不带禁军前去,甚至用箭伤了公子溪。
公子渝想到这里,走到殿门前问方宪道:“御医在哪?”
“回禀殿下,御医估计此刻已经到了重凝殿了。”
公子渝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他觉得经历了这一番事情,他与公子溪早已经无法如初了。
其实方宪已经看出了公子溪对霓无音的心思。
倘若真的只是上下级,以公子溪的性格,又何必以性命相护?
他不忍心让本就为难的公子渝更加难过,便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殿下,您与霓姑娘……还会回到从前吗?”
公子渝听了,低着头笑了笑,又缓缓地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
他终于明白,两个人一旦有了隔阂,是永远也回不到从前的,无论是公子溪还是霓无音。
或许,她一直在提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正是因为她从未消除过这些隔阂。
尽管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所以,她认为他是九幽门门主,不管是受人挑唆也好,疑心暗鬼也罢,终究只是将她一直以来的隔阂挑明而已。
所以,这一切的发生,其实也不算突然。
【朝阳宫】
燕帝躺在榻上,对中常侍道:“公子渝查得到底如何了?”
中常侍答道:“方才二位公子所说的,千真万确啊。”
“咳咳,咳咳咳……”
燕帝听了,又急促地咳嗽着。他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区区一个霓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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