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溪悠闲地笑着看着燕帝。
“说到这,儿臣还要感谢叔父才是——”
公子溪故意强调了“叔父”二字,气得燕帝用手不住地捶着床,又是一阵咳嗽。
“若是没有叔父的一番构陷设计,哪来今天的儿臣呢?”
“逆子!”
燕帝勉强地挣扎着爬了起来。“来人呐,来人——”
公子溪看着往日里如此威风的燕帝,如今竟然这般可怜,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一个弧度。
“叔父息怒啊。您所说的人,也都是儿臣的人啊,哪里会听叔父的话呢!”
燕帝没想到公子溪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那些人尽数收买,不由得嗟叹起来。
公子溪看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便道:“叔父以为自己很得人心么?倘若真是如此,为何他们这些人倒戈得如此果决呢?”
燕帝冷笑一声。
“慕容溪,所以……你是准备逼宫谋反了么?”
公子溪有些不屑地轻笑一声,又轻挑着眉。“这就不是逼宫谋反了吧?”
他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诏书。
“这便是叔父立公子渝为储君的诏书——”
燕帝诧异又吃惊地看着那诏书,没想到它竟然落在了公子溪的手中。
“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告诉叔父。您死后儿臣便是名正言顺的新君,只要除掉了公子渝即可,何来逼宫,又何来谋反呢?”
燕帝紧紧地闭上眼睛。
“你与子渝手足情深,竟也忍心去害他……”
“手足情深?呵!”
公子溪轻蔑而又不耐烦地移开了目光。“别的暂且不论,就凭您的不断对比,便难以让儿臣将他视为手足兄弟!”
燕帝深呼出一口气。
“或许是天行有常,寡人夺了王兄的帝位,如今竟然也要看着你害死寡人,夺了子渝的帝位……”
公子溪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觉得他是在真诚悔过,反而却像是在推脱着自己的罪责。
“其实儿臣何尝不想忘却那些事情,在宫中安稳度日?可是你们一个一个都要欺人太甚,非要将儿臣逼上绝路,忍无可忍,就莫要怪我无情了。”
从他年幼时起,单单下毒一事,他就已经遇到过无数次了。
燕帝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无助地闭着眼睛。
“千错万错,都是寡人的错。你要帝位可以,但是还请你饶过子渝一命吧……”
燕帝说着,又咳了起来。
公子溪看着他这可怜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心软。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些,就不在您的管辖范围之内了。您是有错,可是公子渝也休想安生!”
公子溪说得轻声细语,可是在燕帝听来,却如同惊雷般刺耳。他眼角流下两行泪,便没了气息。
公子溪见燕帝已逝,便走出了朝阳宫。
中常侍见公子溪出来,便连忙迎了上去。
“哎哟二殿下,不知——”
公子溪看着远处的宫殿,淡淡道:“陛下薨逝,告诉诸位大臣们,在朝阳宫前听旨。”
中常侍心中一阵欢喜,连忙乐颠颠地跑下去了。
【庆华宫】
方宪慌慌张张地进殿。
“殿下,陛下薨逝了!”
【朝阳宫前】
朝臣们纷纷赶来跪在殿前,捶胸顿足地哭着。
公子溪看着这些人都到齐了,便瞥了公子渝一眼,又给中常侍递了个眼神。
中常侍边抹着眼泪痛哭着,边哀嚎道:“陛下薨逝,今将帝位传于二殿下——”
群臣听了,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二殿下最为年长,如今的长子继位也无不妥啊……”
“这陛下生前最器重三殿下,怎么还传位给了二殿下……”
“陛下为何不当众早立下储君呢……”
“……”
这些议论的声音,句句传入公子溪的耳中。
公子渝听了朝臣们的议论,便制止道:“父王传位于谁,那是父王的决定,诸位大人切莫再此妄言!”
这个时候还装什么清高!
公子溪面容并未显露出任何神色,内心却十分鄙夷。
中常侍见有人还在支持着公子渝,便道:“陛下临终前,二殿下曾侍奉在侧,陛下的确亲口告诉二殿下,要将帝位传于他啊!”
这时,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中常侍,口说无凭,总得拿出点证据吧!”
证据?
这下中常侍可傻了。燕帝根本没有将帝位传给公子溪,哪里会有证据?
中常侍心中慌乱,便连忙看了看公子溪。
公子溪淡定地从衣袖中拿出了那道诏书——立公子渝为帝的诏书。
“大人若是不信——”
他说着,又缓缓地走下了台阶。“便可看这道诏书。”
落千翎与兰轻颜都知道那诏书的内容,不禁对于公子溪铤而走险的做法捏了一把汗。
在东燕,燕帝的诏书只有中常侍与接诏之人可以看,其他人若是看了诏书,便是死罪。
就看那大臣敢不敢用性命来看个究竟了。
公子溪一步步走近那大臣,面无愠色,倒是让那大臣有些动摇了。他连忙跪在地上作揖道:“二殿下,臣不敢!臣只是为江山社稷担心,并没有怀疑二殿下之意!”
公子溪听了,便停住了脚步,对那大臣微笑着。
“本公子自然知道大人是忠君爱国之人。大人快请起吧。”
见这场风波平息,兰轻颜与落千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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