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溪?莫溪!”
她如全身散架一般躺倒在了凤歌王肩头,任凤歌王怎样呼唤,怀中的尹莫溪也没有了反应。
当一名衣着华丽的陌生男子将尹莫溪抱回来时,尹金月出了目瞪口呆便再也想不出有什么表情可以映出她此刻的心情。男子身后跟着的是附近夫人钟大夫和中午来过的王府丫鬟。
“莫溪的房间在哪儿?”
“在楼上。”若不是李玄贞问起,尹金月还忘了这个了,她立马出了柜边给李玄贞带路,“跟我来。”
李玄贞将尹莫溪放在床上,随即示意钟大夫过来。
“怎么样了?”尹金月焦急地问道。
“尹姑娘脉象不稳,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无大碍,我开几副宁神汤,待她醒来服下便是了。”钟大夫缓缓道。
“有劳大夫。”
“王爷太客气了。”钟大夫摇摇头。
李玄贞递过一锭银子送大夫到门口,“清歌,随大夫去取药吧。”
“是,王爷。”
“敢问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昏迷不醒的尹莫溪,即便对方是王爷,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李玄贞却是不慌也不乱,只是盯着门外,“或许是记起了什么不该记起的事。”
“不该记起的事?王爷指的是?”
“只想烦请尹掌柜照顾好静儿,孤立无援不是什么好事。”
“静儿是何人?”
李玄贞却只是付之一笑,“尹掌柜,本王见你面熟得很,似是故人。”说罢,李玄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玄贞对此采取不经意的态度,但是尹金月却有些忧心,他下楼的脚步声似步步踩在了她的心里。
她该不该相信他?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呢?我是不知道外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我很清楚,宫外人人向往的宫廷生活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是事实,可在那浮华背后的东西宫里人人心知肚明,可谁都不会说出来的。
自打康熙二十一年我出生那天起,就脱不了这命运了。
我额娘是德妃乌雅氏,出生时上面已有了个五岁的哥哥,所以皇阿玛对额娘甚是宠爱,而我的出生更给额娘带来了荣宠。
未央是我的名字。额娘告诉我,那是皇阿玛所赐。这个名字包含着皇阿玛对额娘的垂爱,未央未央,意味着无尽。
康熙三十七年。我满了十六岁。我能长到这个年纪对于额娘和皇阿玛来说都是件高兴事儿,在我出生之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姐,皇室里的女孩儿大多早殇,我在宫人的精心照料之下,也熬过了幼年危险的岁月。
一喜迎荣宪公主
今儿个宫里热闹得很,尤其是皇阿玛那边儿最是喜庆。我的皇姐固伦荣宪公主和额附从蒙古回来省亲,皇姐出嫁已有六年,这还是头一遭回京呢。
额娘已派人准备了礼物,打算在今晚的席宴上赠与皇姐和额附,他们在屋里忙活,我就一个人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手上虽然拿着卷书,可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这秋高气爽的天气空气微凉,我放下书卷起来活动活动,一阵小风儿吹来直进了我的领子。这会儿我是最无聊的,皇兄在御书房念他的四书五经,小十四又在跟鞍达练习骑射,没人来陪我。
转眼岁月如梭,皇兄已是二十一的年纪了,皇阿玛最近正和额娘商量着给他纳福晋的事儿;就连小十四也十一了,他现在可是翅膀越来越硬了,小时候还听凭我这个皇姐摆布,现在啊,可难指使他了。
“格格,您小心着凉了。”我的贴身宫婢杉儿手挽着件雪裘披风上了假山,把披风搭在我肩上后说:“格格,娘娘叫您去呢。”“额娘找我干什么?”我不想走动,坐下来以后往嘴里扔了颗蜜饯。
“娘娘说今儿个荣宪公主回来省亲,您也要备好了礼才是。”杉儿如是道,“知道了。”我随便应了一声,又执起书来扫了两眼,实在没什么心情读下去,便把书给了杉儿和她一起下了假山。
额娘在永和宫的暖阁里等我,见我来了便招手叫我坐到她旁边去,手上拿着匹白玉马。“这还是你皇阿玛上次从江南带回来的东西呢,你看你皇姐会喜欢吗?”额娘笑问我道。“额娘觉得好就是好了。”我对送礼这种事情向来拿不定主意,所以也不打算提什么建议。
见我半晌不说话,额娘拍了拍我的手背道:“未央,荣宪公主从小就带着你玩儿,她可是很疼爱你的,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也该有点表示吧。”“知道了额娘。”我颔首道。一瞥眼,见额娘让人挑了好多件精致玩意儿放在案上备选,我一眼相中一根珊瑚发钗,于是便叫杉儿找了盒子收好。
“未央,等会儿玉斓就进宫来了,老四要是……”额娘欲言又止,看她的表情,带着些为难之色。玉斓是我爷爷世祖皇帝兄长安郡王岳乐的外孙女,也就是我的堂姑姑和硕柔嘉公主和耿王爷的女儿,虽说玉斓其母和皇阿玛是同宗的,可和硕柔嘉公主是个女儿身,皇室也就不再顾忌这么许多了。
可皇兄偏偏就是不喜欢这个堂妹,在额娘不在的时候,他总叫她“傻姑娘”。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后额娘继续说:“我就不明白,玉斓是个好姑娘,可老四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我知道,但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只是跟着额娘无奈地叹口气。
玉斓的亲姐姐,耿玉皖小时候曾经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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