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桁的脸色透着青,“说到底姐姐还是不肯相信我能战胜阮禄,是吗?”
连枝儿点了点头,“是。”
而此时却听外面传来了击鼓声,以及铠甲利刃相互碰撞的声音,竟是要出征了。
连桁并未说什么,只是转身便走,连枝儿猛地追上去,却见门口的侍女将她给拦住了。
连枝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留在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离开自己了。
掩函关似乎打的十分的厉害,连枝儿即便在数百里之外,依然能听见那杀戮嘶喊之声,穿过雪山,传到她的耳畔。
然而仅仅过了两日,满心惶恐的老弱妇幼们。却瞧见南边来了一个铁骑,满身是血。
他嘶吼着,“快逃命去罢,北凉败了,全军覆灭,北凉王被诛杀了。”
连枝儿正跪在地上对着雪山祈福,不成想竟然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险些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但连枝儿顾不得伤心和绝望,只赶紧下命令,让这些妇幼之人,皆往北逃命去。
如今战马都已经被男人们给骑走了,所剩下的也不过是老马而已,只勉强能驮着这些人走,但还是有些人连马也没有,只能在雪地里狂奔。
连枝儿只将所有的营帐都翻找了一遍,没有丢下任何的人。
东雪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瞧着掩函关的方向喊杀声渐渐的消失了,便急道,“郡主,您也快走罢,只怕一会子他们该杀过来了。”
连枝儿看着那些消失在雪地中的那些妇幼之人,若是阮禄真的带人杀了过来,他们哪里还有任何的活路。好吧
她慢慢的走进王帐,将连桁藏匿好的金印拿了出来。
到底是她的亲弟弟,这些年藏东西的喜好,从未变过。
“郡主,你要做什么?”东雪满脸的惶恐。
连枝儿慢慢的道,“如今北凉的各部皆不能自保,咱们只有俯首称臣。只要能给这些人换来一条生路,我既然是北凉的郡主,就该我将这金印奉上。”
东雪咬了咬牙,“郡主,奴婢跟着您一起,如今王妃不在了,您便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连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你即刻藏起来,等将来去中原找施染,将阿空带走。”
“可是施染不是背叛了您吗?”东雪满脸的恨意。
连枝儿慢慢的道,“这世上最相爱的人亦是能猜到彼此的心思的,我信他不会负了我,我信他做这一切都是被胁迫的。”
等东雪带着仅有的吃食离开的时候,连枝儿这才骑着最后的一匹马,直奔着掩函关而去。
此时掩函关内已经是火光冲天了,城门处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但更多的却是北凉人的。
却见火光中,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骑马而来。衣袖翻飞,我黑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
她的身上并未带利刃,所以远处蛰伏着的弓箭手并未射出一箭。
火光将她的脸颊映衬的通红,她慢慢的拿出金印,举过了头顶之上,厉声喊道,“我乃北凉郡主,求见摄政王。”
众人皆是一愣,却见一个瘦弱不堪的女子,竟能发出这样大的声音。
很快阮禄那颀长的身影却出现在掩函关的门口处,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
却见他一身的银甲,那上面干净的没有一丝的血迹,映衬着火光,如同被焚烧着一般。
他每走一步,便踩在一具尸体身上,然后他的唇角却慢慢的勾起,竟似乎在笑,便是地狱来的凶杀厉鬼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是她这一年多来第一次瞧见他的脸,这才发觉即便当初他以寒间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眼中的恨意却还是真真切切的。
看着他越走越近,连枝儿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阴森森的寒意。
她慢慢的跪在地上,将金银高高的举起,象征着北凉最勇猛的图腾,竟在她的手里失去了百年来的光辉了。
“请摄政王收下金印,我们北凉从今以后愿意俯首称臣,还请摄政王放北凉无辜百姓一条生路。”
阮禄并未去接,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辜?北凉之人皆没有无辜的,都是该杀的!”
连枝儿脸色一白,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却见阮禄慢慢的从地上拾起一把北凉的弓,然后从一旁的尸体上拔出一支箭来,只仰头瞧着那宽厚的城门,只慢慢的道,“不如咱们赌一把如何?”
连枝儿抬眸看他,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被火光照的半明半暗,却见他慢慢的道,“那城门适才被射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出来,若是郡主能将箭射过去,今日本王便接了你的金印。”
连枝儿去瞧。竟果然如此,只是那洞口处被火光照着,实在是看的不太清楚。
连枝儿将金印揣在怀里,然后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弓箭,那上面还是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她冰冷的双手。
她骑射的工夫很好,但这毕竟事关北凉人的生死,她的指尖忍不住的在颤抖着。
而就在这时,却见阮禄慢慢的走了过来,亲自替她搭了弓箭。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本王瞧着呢,可千万莫要让本王失望。”
他的指尖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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