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这是哪里?”她声音暗哑干涩,好似一把尖刀插进了她的喉咙里,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那样的艰难。
“这是北凉啊,你这丫头傻了不成?我夫君去打猎的时候,见你躺在草地上,一直昏睡不醒的,便将你带了回来,谁知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如今下醒了。”
她这才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似乎散了架子一般,疼痛难忍,这才勉强的支撑着身体,慢慢的坐了起来。
她这才勉强将那碗汤药给喝了,然后慢慢的说道,“婆婆,这些时日可发生了什么没有,或是中原,或是北凉。”
那婆婆似乎想了想,这才说道。“听说中原的摄政王因为谋害皇帝被诛杀了,大家都拍手叫好呢,也不知多少的人死在他的手里,他那样狼子野心的人,只怕要遗臭万年了。”
连枝儿只淡淡的,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老婆子只以为她病重了,只赶紧的说道,“你的家在哪里?我让我儿子去给你家里人送个信,你如今这几日不回去,只怕他们得担忧坏了罢。”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没有家了。”
那老婆子只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说道,“只怕亦是半年前那场战事害的罢,可怜的孩子。”
连枝儿并未说什么,只是依旧沉默的可怕。
而就在这时,却见那老婆子将一封信和一对布老虎放在了她的面前,说道,“我瞧着你身上的衣服脏了,便换下来给你洗了洗,只是不知你的身份,便将这封信给拆了,谁知里面竟都是中原的字,我实在看不明白。”
连枝儿只将那封信拿了起来,这原本就是阮禄给她的休书,她也没有在意。
然而就在她随手翻开的时候,却见里面竟有两张纸。
她只打开其中一张,却是阮禄的休书,是他的笔迹,只是他的笔锋素来凌厉。而在这休书上,却显得生硬,好似每一笔都写的十分的艰难。书香
她皱着眉慢慢的打开第二封的时候,却见不过寥寥数字,竟是一个陌生的地址,而却是北凉的一个部族。
她知道这个部族,乃是不起眼的一个部族,素来与世无争的,半年前那场大祸,亦是没有牵连到他们。
阮禄给她这些做什么?她有些不解。
等她养好了身子,这才告别了这位妇人,这妇人见她如此,也知道她身上没有银子,便送了很多吃食给她,让她没有落脚的地方便回来。
那妇人的媳妇儿是个极为贤惠的女子,只不一遍的说着,“这位妹妹瞧着竟像是咱们那北凉的连枝儿郡主。”
连枝儿还未来得及否认,那妇人却忍不住嗔了她一眼,叹道,“咱们的郡主早就死了。你胡说什么,这姑娘生的好看,以后定然是个福泽深厚的人,与自己爱人相伴一生。”
连枝儿听完这话,越发的显得艰涩。
连枝儿没有马,连走了两日才到了那信上写着的地址上。
遥遥的却见家家欢喜,无尽的歌声从帐子里传出来,这才是她心中的北凉。
她便是找来了这里又能如何,她只是茫然的顺着一个个的帷帐走着。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篝火照亮了大半个夜空,连天上的星辰也被明亮的火光给遮住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人孩子正趴在地上捂着草地上的蚂蚱,然后不断的笑着,身上夹棉的袍子上满是泥土。
她慢慢的走过去,只将那孩子抱起来,用力拍着他身上的土,只叹道,“你这样闹,小心回去你娘亲……”
她说的此时的时候猛地僵住了,却见连空那张熟悉而陌生的小脸。
大半年未见,孩子长得很快,连眉眼都有些陌生了,身子也结实了很多,像只小牛犊一般。
原来她的阿空竟在这里,原来他一直在北凉。
她死死的将阿空搂在了怀里,声音暗哑,“阿空,你可知阿娘一直在找你,你长大了,阿娘都快认不出了。”
半年的时间。一个孩子如何能还记得自己母亲的相貌,不由得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你是阿娘?”
她泪如雨下,“是。”
而就在这时,却见阿空慢慢的摇了摇头,“不,你跟那些丑女人一样,为了讨好我阿爹,才说是我阿娘的。”
说完他转身要跑。
连枝儿只捂着嘴,声音哽咽。“阿空。”
见她还在唤着他,孩子慢慢的转过头来,然后慢慢的走到了连枝儿的面前,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慢慢的说道,“我好像记得你,你是我的阿娘。”
连枝儿再也承受不住,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泪珠儿将她惨白的脸颊给遮盖住了。
过了良久,阿空才从她的怀里出来了。然后用自己的小手去将她凌乱的鬓发窝在了耳后,用青涩的声音道,“阿娘不要哭了。”
连枝儿这才慢慢的收起了自己的眼泪。
而就在这时,阿空去觉得连枝儿的胸口有些鼓鼓囊囊的,便好奇的拽了出来,却是一对憨态可掬的老虎,长长的胡须,滚圆的眼睛睁的很大。
他满脸的欣喜,毕竟北凉的人都不擅刺绣,根本做不出这些东西来。
“这老虎能给阿空啊?”他怯怯的问着,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满是期待,让人不忍心拒绝。
连枝儿不由得想起了那人来,阿空的眼睛很像他,尤其是看人的时候。
“是送给阿空的,喜欢吗?”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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