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对“喧嚣协会”有所耳闻,但因为事不关己,没把它当作一回事,斯蒂芬冷不丁这么一说,没反应过来。
“哦,我以为啥呢。”沈醉说,“我们两个的话,肯定没机会成为什么候选人,所以也没啥好激动的。”
斯蒂芬疑惑地问:“怎么会?我听说他们最近两年降低了准入标准。”
“我们身上流淌的不是‘蓝色的血液’,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人身上的血是蓝色的。”布兰登补充说。
“哦哦,原来如此。的确是,早听说你们家的爵位是买来的,你看我这记性。”斯蒂芬疑大概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试图补救,就又说:“不过,你们放下我不是势利眼,不会看不起你们的。”
一下子把沈醉哥俩逗乐了,两人几乎同声道:“好好,谢谢你啊。”
三人脾气不相冲,交谈的氛围十分轻松,东拉西扯,聊着聊着,队伍排到了头。
轮到沈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需要领取的东西明显要比斯蒂芬多出很多。
于是他指着台子上的竹剑、马鞍和滑轮弓,问报到处的一名男老师:“不好意思,老师,这个也是给我的吗?”
老师眼皮都不抬,冷冷反问:“不然呢。”
沈醉下面的话听上去有些蠢,他说:“可我不会用这东西。”
“所以学校才教你啊。”老师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不是,您不明白我的意思。”沈醉用上了敬语,“我当初报名的时候,就没选这类课程。”
老师依然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表格,不急不忙地说:“今年教学体系改革了,不是你们想选什么课就上什么课,是学校觉得该教你们什么就教你们什么。”
沈醉还不死心,追问:“我前面的那位同学为什么不用领竹剑?”
大概是因为已经有很多人问过类似的问题,老师不觉得有何新意,甚至都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入学成绩排名前二十的学生,只需安心研究计略,无需上马射、步射和技勇三门课程。后面排了不少同学,如果你对课程设置还有疑问,正式开学后,可以去教务处找相关老师咨询。”
沈醉颇感无奈,苦笑着,道了谢。
布兰登幸灾乐祸道:“祝你好运。”
“早知如此,备考的时候就用点功了。”沈醉没看到斯蒂芬,问:“小孩呢?”
布兰登回答:“先回去了,说是今晚就要把新学期的课程都看完。”
沈醉面带不屑,说:“切,有点脑容量,就瞎显摆。”
“那该死的晚宴,他要不提,我都差点忘了。回去我得把后天要穿的衣服挂起来,烫一下,不然肯定会有褶。你回去最好也这么做,还有皮鞋擦擦,别挂泥。”布兰登叮嘱道。
沈醉一边走着一边说:“这晚宴可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好在咱们只是看客。”
布兰登点点头,说:“嗯,我可不想什么破‘协会’扯上关系,咱们用完正餐就找机会溜掉。”
沈醉坏笑着说:“好在你长得就很低调,应该不会给混在晚宴中的九州探子们留下什么印象,总之你记得把衣服上你们家的‘金棕榈叶’纹徽遮盖好。”
布兰登撇了撇嘴说:“明明知道会给自己的求学之路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有这么多人争破头想要加入‘协会’,真是搞不懂。”
沈醉耸了耸肩说:“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有些人来是为了求学问,有些人则不是。”
两人回到沈醉的房间,各自简单翻了翻新发的课本。
沈醉认真翻看着《维列斯通史》,布兰登则对《解剖学》里的人体构造图更有兴趣。
到了傍晚,两人都不觉饥饿,就决定省下一笔饭前。
入夜后,气温转凉,沈醉点上壁炉。
布兰登搭了快毛毯,窝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入了梦。
沈醉没忍心叫醒他,帮他把铺在身上的书合上,自己也回房休息。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禺。
沈醉揉开眼,沙发上的毛毯被叠得整齐,餐桌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日有约,不和你混。”
他挠了挠头,这几个字意味着他要自己掏腰包解决吃饭的问题。
本打算咬咬牙撑一撑,可昨晚就没进食,肚皮已经开始抗议。
沈醉依稀记得昨天曾路过一家街边小店,有卖鸡排饭,店面不大,看着倒干净。他估摸着这种店应该不贵,就用牙盐漱口,擦了把脸,顺着记忆寻找那家店。
包家炸鸡,店名朴实无华,店内的装饰更如此,备餐台前就8个座位,门外挂着的餐单上显示只提供三样食物:炸鸡块、炸鸡块和炸鸡饭。
沈醉推开店门,带动了门上的铃铛。
正在炸鸡排的老板娘抬起头,面带幸福的微笑说:“欢迎光临!”
店里坐着两名顾客,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坐在最里面,面前摆着一杯茶,手里握着一根铅笔,在铺在桌子上的报纸上圈圈划划;另一个顾客是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她点了一份切好的炸鸡排,但基本上没吃。
老板娘很热情,先递来一杯大麦茶,然后问:“小哥,想吃点啥?”
门口的菜单上没有标价,沈醉就先问:“鸡排饭多少钱?”
老板回答:“十分一碗,不过吃过我家饭的,都说味道好,吃了还想吃,一碗肯定不够。”
沈醉在脑子里将通用币和九州钱之间的价值进行换算,九州的十分纸钱等于半枚通用铜币,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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