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说画是哑巴诗,那画家会说诗是盲人画。——楔子
“这些灯不会也是为我们准备的吧,我可不想住在这。”那位女士用着哽咽的声音说道,显然接受不了现实。
“岂有此理,什么人居然敢****,践踏法律,我要控诉他。”那个瘦弱贴着邦迪的男人突然勃然大怒,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
“你省省吧,现在最好是搞清楚原因,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精神病院。”西装革履的男人中肯地说道。
”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我想出去。“
”如果让我知道这家医院的院长是谁?我一定拆了他的台。”
“今天我女儿等着我回家过生日,我要回家。“
“我还要在这地方待多久啊,我不活了。”
......
一声声抱怨和不甘如火如荼,只有我默不作声,冷静的思考自己的处境和来这里的缘故。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既然沦落于此,最重要的是有活下去的信念和把握,而不是一味的哭喊和绝望。我鼓起勇气,毫不避讳地吐露出我的想法:”呃,大家,既然我们被人当作精神病关了起来,那么就有作为精神病的依据,你们都不承认自己有病,我也不承认,不过我们得清楚,在来这之前,我们经历了什么?”
......
时间陷入了死寂,淅淅沥沥的雨点也为此暂停了它的肆虐。
就在那样的沉默中,我开始追忆自己的过去:我是一个孤独的画家,在孤独中寻找灵魂的自己而不可得,在漂泊羁旅中寻找爱的归宿而永无止境。白天,我在一家单身公寓努力作画;晚上,我选择在服装生产流水线工作至天亮,以此来补贴家用。我不是鼎鼎大名的文森特.梵高,没有他表现主义的头脑,更画不出那无与伦比的艺术瑰宝,不过对画作的制作和癫狂却与他的如出一辙。而对于这些不幸的天才,我想他们最大的不幸并不在于无人理解,就像我一样,只是没有人间温暖的洗礼,活着时就成了被人群遗弃的孤魂。精神上的孤独是可以用对艺术的热爱来填补的,却无法填补内心对爱的渴望。
我不喜欢在作画时故作深沉,盲目创造很多观念来误导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生活,我最大的乐趣是尽量真实的表达我自己。
我并不认为艺术是少数人从事的职业,就像被拱起来的圣物一样远离尘世,它应该具有通俗性和广泛性,能够反映人们的内心世界。因为生活本身即是艺术,所有的人都在为生活奔波、都在奋斗、都在参与生活,所以每个人都是艺术家,都能创造奇迹。
我的生活和所有人一样,充满了艰苦的奋斗、真诚的向往、括很多烦恼和忧虑,生活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多元素的综合体,所以我很希望我的作品能够给人们提供更广阔的空间,使人们得到新的乐趣。
我想不出来是如何到达精神病院的,仿佛记忆里的一片空白,就好似梦醒时分所发生的一起都不再重现,记忆一片混乱。
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一个个焦头烂耳:
高大魁梧的男人毫不客气的说到:“我记得我开车突然出了车祸,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真奇怪。”
“我是医生,我下班后坐电梯回家,突然,电梯里的灯一暗,我的神志一模糊,就阴差阳错的来到这。”医生眼圈打转着,眼里闪着泪光。
“当时我正在教文艺运动和人本主义的兴起,突然砰的一声,一块黑板从我头上砸下,我就失去意识了。苍老的声音似乎代表着他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很明显,他是一个历史老师。
“精神病院要是敢无故拘禁我们的话,我可以控告他,让这家医院赔偿精神损失费。”很显然,从语调看出,这是律师的职业用语。
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心慌意乱,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彼此,仿佛死神的镰刀就要降临到他们生上,扼住命运的喉咙。
“你们这是典型的创伤性应激障碍,我们因该保持镇定。”小姐姐如梦惊醒,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大家。
不知为何,作为画家的我突然想起曾经的坎坷创作之路。
正如梵高所说:“当我画一个太阳,我希望人们感觉到它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正在发出骇人的光热巨浪;当我画一片麦田我希望人们感觉到麦子争吵着他们最后的成熟和绽放努力;当我画一颗苹果树,我希望人们能感觉到苹果里面的果汁正把苹果皮撑开,果核中的种子正在为结出果实奋进;当我画一个男人,我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如果生命中不再有某种无限的、深刻的、真实的东西,我将不再眷恋人间。
梵高是个伟大的画家,相比于我这无名小卒,那是小巫见大巫。曾经的他也许是个专注于表现主义的画家,如果不是作画给他带来了灵感,让他安然作画,他也许只是默默的死在麦田的疯子。而我,面临着周遭的精神病院,竟想没有一丝创作的动机,取而代之的的是无尽的害怕、恐惧。
周围紧闭着,只有一扇风扇悬吊在天花板上,看来只能从破旧不堪的屋子里找到些许线索。
“我们看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看看能不能出去?”我提议道。
这时,大家就像乌合之中里的傀儡一样,盲目地跟着我进入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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