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迈步,脚掌还没有落地,就被老者殷岳给拦了下来。
王铮带着浓浓的不解之色,抱着一丝侥幸问道:“岳使大人是不是改变了计划,的确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事,会留下太多的后患。”
并没有回头,殷岳双目依旧望着远处的战斗,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听到殷岳如此一说,王铮也是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岳使大人布下这么一个大局,若是我胡乱出手,万一要是破坏了计划,那可就罪不可赦了。”
说完之后,王铮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抬头望向殷岳打算继续说下去。却看到殷岳正扭头看着自己,那一双白眉下方,如鹰隼般锋利的双眸,好似两柄利剑般直刺心头。
在这一刻,王铮感到通体一片冰寒,如同数九寒冬被扒光后,又从头顶浇下一盆带着冰碴的凉水。透心的寒冷之中,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战栗。
一直默不作声的殷仲,表情虽然一切如故,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嘲弄之色。似乎他早就已经猜到老者心中所想,只不过他却故意没有提醒王铮,就是要看王铮的笑话。
“看来我们的王二统领还是很爱惜羽毛的,如此一来老朽岂不是在强人所难,实在不该,不该呀!”
老者口中发出阵阵的感慨,一边嘟囔着一边缓缓的将头重新转向了远处的战场,似乎对刚刚王铮说的话并未太过在意。
可是王铮却是吓得双膝一软,“嘭”的一声便直接跪在了雪地之中,以额触地重重的叩首,说道:“岳使大人恕罪,岳使大人恕罪,小人鼠目寸光不明大人的苦心。小人万不敢有私心,刚刚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是我太蠢太傻,您老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一边说着话,那头颅已毫不犹豫的连续扣在地上,“砰砰”声连续不断,将地上的雪花溅的四处都是。
殷岳一脸的傲然,举目望向远处,缓缓的说道:“二统领千万不要为难,老朽平生最不喜欢为难别人了。”
“不为难,不为难,小人心甘情愿,小人迫不及待啊!”
又是连连叩首,因为没有使用修为保护,此时王铮的额头上已经隐隐能够看到血痕。不过他却根本不理会,开口之时甚至有点胡言乱语的意味。
“嗯”
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轻响,殷岳算是应了一声,随后才缓缓的说道:“二统领这是干嘛,可不要折煞老夫,地上太凉,还是快快请起吧。”
“不凉,不凉!”
还未等王铮继续说下去,殷岳已经开口淡淡的挤出两个字“起来”。好似具备某种魔力,王铮的身体立刻一僵,紧接着就快速站了起来,裤子,衣衫上沾满了雪花和泥土,他却不敢伸手掸去。
斜瞥了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嘲笑,殷仲恭敬的说道:“岳使大人,如今几方人马皆已入局,我们还能够做些什么?”
“怎么,着急了?”没有回头,殷岳依旧淡笑着问道。
跟随老者有一段时间,殷仲能感觉到此时的老者心情不错,这才敢继续说道:“若是能够尽快削弱这些势力的实力,那……”
“诶”摆了摆手,殷岳缓缓的说道:“急不来,急不来,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今晚只是一个开始,只不过这个开头很让人满意罢了,其他的现在还有些言之过早。”
老者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他并没有说,而是隐藏的很深很深。
今晚鬼画两家对林家动手,最开始的计划看起来很周密,可实际从结果上来看,却显得十分轻率,甚至有些胡闹的意味。
而林家的反应,不能说反常,那已经是近乎某种白痴的行为。很难想象当年一个超级世家,竟然会在这样重大的决策中,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低能错误。
好像老者殷岳,又好像段月瑶这样的人,从事情最初就已经有所判断,哪怕老者在事发之前还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情况的变化和发展总会有一个,隐约摸得到的轨迹,偶尔会有偏差却不会改变大方向。
鬼家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在殷岳的预料之外,却也没有逃出情理之中。可是林家的出现成为了一个不小的变数,让殷岳的判断出现了一些偏差。
真正在殷岳判断中出现巨大转折性变化,还要从术江离开这个细节开始,之后术关带人而来,更是发动了惊涛怒浪阵。
如此巨大的变数,殷岳自然无法预料,就连在背后勾画整个计划雏形的段月瑶,也是万没有料到。
这件事上殷岳最初感到了不安,因为他仿佛在事情的发展中,感受到一只看不见却很有力的手,将事情向前狠狠的推了一下。
可是当林家近乎弱智般的反应,两败俱伤般的大战一场后,事情已经彻底偏离了最初的轨迹。连殷岳都无法追寻自己最初感觉到存在于暗处的那只手,甚至不敢肯定,那是否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不管怎样,现在的殷岳也只能将这一切放下,只能够收敛心神去应付眼前的一切变化。不管是否存不存在那样一只手,至少现在他才是在背后主导发展的那个人。
……
战斗由最初的异常激烈,慢慢的向着一种白热化的焦灼战发展,不过这些也只是高端武者间的战斗。画形和素坚两人修为虽然有些差距,可是双方都有不少的隐藏手段,以及从未当众显露过的底牌。
此时互相以命相搏的战斗中,各种手段也都纷纷拿出,却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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