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给聂慧打了个眼色,轻声催着她说:
“你家这个喝醉嘞,赶紧领回家去,让他好好睡一觉。”
聂慧有些胡搅蛮缠,喝了几口酒,胆子也大了,说话比平时还有底气,“咋,我们来都来嘞,连门都不让我们进。你们家门槛儿就恁高吗,想进你们家门还不行嘞!不欢迎我们就说,别整那么些弯弯绕绕!”
吴亚军挥开聂慧,很不赞同她的话。
“他咋不欢迎我。我是来给他家孩儿发压岁钱的,他凭啥不欢迎我!不欢迎我,就不给他压岁钱!你给我一边去,有你一个女的啥事。”
平时这两口子搁人前表现得还挺恩爱的,吴亚军喝醉了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对媳妇儿不太尊重。
吴亚军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也没摸出一毛钱来。
他神情有些难堪,对桑平笑了笑,“别以为我没钱啊,我是没带钱出来。这压岁钱你,先欠着。过年再给。”
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还装的不像样。
“还不赶紧回去。”桑平可没有多余的耐心与他们周旋。他以捧杀的形式撵这两口子走,“你现在是大老板嘞,你媳妇儿是老板夫人。你俩喝成这样搁外面晃,不安全啊,要是遇见坏人,喊多少声救命都没用。你们往路上望一望哪还有人,这会儿都搁家准备团圆饭呢,谁还有功夫出门子。”
桑平的话引起了吴亚军的共鸣。
他青着脸说:“就是就是。钱挣到手,没命花,那真是白辛苦嘞!”
他抓着聂慧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提防着四周,真害怕会有歹人要了他的命。
桑平关上门回去继续吃饭。
俩孩儿吃饱后就上去睡中午觉了。
桑平忍不住了,望着一桌子剩下的菜和薄饼,一脸嫌弃道:“弄一上午,大嫂就教你做卷饼啊?”
“咋,不合你胃口?”余笙挑眉。
“那倒没有。”桑平奇怪道,“你不是让她教你做青子、云妮儿爱吃的吗?”
余笙:“这不就是吗。”
“这哪是啊!”桑平失望的说,“这是阮秋莲自己爱做的东西。她以前搁家里没事干,就爱跟人凑桌打牌。她只要上牌桌,就没时间照顾家里小孩儿,做这个省事啊。这些东西做出来,往那儿一放,青子、云妮儿啥时候都管吃。”
“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啊。”余笙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男人八卦的本事一点儿也不输爱碎嘴子的女人。
桑平理直气壮说:“我听跟阮秋莲一块儿打过牌的人说的。”
“一块儿打牌的那都是坐那儿不管事的,除了牌桌上的事,他们还知道啥?他们那眼睛连手上摸的牌都看不过来,还有功夫伸到外面去看?他们是真瞅见了还是咋的?不知道啥话到他们嘴里都变味儿了吗。别人都是听听算了,就你还挺当回事的。”余笙喋喋不休的数落他。“将才你坐这儿,没见青子就着那碗稀饭一口气吃了多少个卷饼啊。我数都数不过来。到底是你这个叔了解他们,还是大嫂那个当娘的了解?”
桑平被说的都有些抬不起头了。
“行啦行啦,别说我嘞,我错啦还不行嘛!”
“盒盒——”一边的向阳乐不可支。
桑平瞪过去,“你别顾着笑话我。将来你成家,说不定你搁你媳妇儿跟前还没我有出息嘞!”
余笙突然想到,“哎哟,明儿常旭要是领着他们过来,家里的被子估计不够盖啊。今儿晚上有雪,向阳那屋再加一床被子,那就不够盖了啊。”
“你看你傻不傻。你忘了常旭是干啥的啦。”桑平说,“他那宾馆里多得是被子。打电话叫他抱几床被子过来,问题不就解决啦。”
余笙拍了一下他的腿。“对啊。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彭大娘跟小段恒老住那木屋也不行啊。他们屋里估计晚上冷的直打寒颤。”
桑平:“彭大娘心气儿高。我好几回叫他们搬过来住,她都不愿意。我估计只有把那木屋扒掉,她才愿意带着段恒换地方住。”
“我知道。彭大娘也是用心良苦啊。她搁小段恒身上可下了不少心思,那天我就听她说,她不求小段恒长大以后能孝敬她,她就希望小段恒将来能成才。她怕小段恒住的条件变好了以后,就不肯努力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可怜天下父母心,彭大娘对孙儿的这一片良苦用心,又何尝不值得让人感慨。
“你看看人家咋教育小孩儿的。”桑平逮着机会说她,“人家那才是真正的穷养儿。你看看你天天把青子惯的。将来这个长大了,肯定也是被你惯的无法无天!”
他突然掉转矛头,指向了坐在婴儿椅上嘬土豆丝的小步。
小步翻了个白眼给他。
余笙警告桑平:“你别以为他小听不懂你说话啊!”
“他能听懂我也这么说!”桑平故作凶相,抬手恶狠狠的指着小步的鼻尖。
“再瞎指一个,手指头给你咬掉!”
余笙话落,小步还真张大嘴巴咬了上去。
幸好桑平躲得快。
“小兔崽子,还真咬啊!我可是你老子!”
小步凶巴巴的冲他啊啊叫了几声。
桑平装着害怕的样子,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再吓唬我,我可走了啊!”
看小步没反应,他拔高声音:“我走了啊!”
小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嘬土豆丝。
“我可真走了啊!”桑平再一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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