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旭身子暖和了些,转身去抱小步。
“儿子,来干爸怀里!”这软乎乎的小家伙一到怀里,常旭心里暖暖的。他不管小步听不听得懂,滔滔不绝的对他说,“干爸已经把你的压岁钱准备好了。你搁家要听你爹你娘的话知不知道。要不然干爸就不喜欢了。干爸给你买的花,后个晚上干爸给你放花。咱不用去公园,搁家就能看见——”
余笙给后院的人打了声招呼,抱了床棉被给彭大娘送去。
这会儿,彭大娘正搁小木屋里监督小段恒写作业。
灯光昏黄。即便小段恒离光源已经很近了,要看清本子上的字还是有些吃力。
余笙进屋,猝不及防的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袭击。
这屋里面居然这么冷。
木屋里的空间并不宽敞,一张床就占了一大半地方。屋里连张桌子都没有。
小段恒就坐在床边,趴床上写字。
余笙心疼不已。
“大娘,你让小孩儿趴这儿,那不是把眼睛熬坏了呀。你又不让小段恒去跟青子他们搁一块儿写作业。口口声声说为小孩儿好,我可没见过你这样为小孩儿好的。你说段恒以后眼睛近视,戴个眼镜,那样好看呗?”
彭大娘说:“戴眼镜显得有文化。”
“有文化可不是戴一副眼镜就能装出来的。”余笙可以理解彭大娘对小段恒的这一番苦心,却不能接受她这种变相体罚的方式教育孩子。“眼睛近视戴上眼镜后可就难摘下来了,离了眼镜啥都看不清。你老说条件好了以后小孩儿就没心思学习了,你看看我们家那几个,原本成绩不好的都天天在进步。顺子以前都是倒数的,这学期还拿了个进步奖状回来。你都不知道他奶奶多高兴。段恒这学期没能拿奖状,他平时学习又不搁我跟前,我都不知道他问题出在哪儿。我要是知道,我还能教教他。”
彭大娘红了眼。
余笙又说:“我虽然不是专业老师,教些简单的功课,我还是做得到的。我这个现成的家庭教师,你都不知道用。你知道以后要请家教的话,一个小时得付家教多少钱呗?一个小时几十块!那些没工夫管孩子学习的家长,为了小孩儿的成绩能上去,一点儿也不可惜花钱请家教。有些好的家教,你就是想请还请不到呢。你这样天天让段恒埋头学,没有人搁边上指导他,你觉得他能学出来个啥?他要是个能自学成才的神童,我就不说啥了。你看看小孩儿眼睛熬的红的!”
彭大娘默默地垂泪。
小段恒坐床下边,埋着头扣着手不说话。
余笙把棉被放床上。
“彭大娘,你好好想想吧。到底啥样才是为孩子好。”
余笙回去。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桑平奇怪,“咋去了彭大娘那儿一趟,回来后拉这个脸啊。不可能是彭大娘惹你生气了吧!”
“我跟她有啥好生气的,还不都是为了小孩儿。”余笙无奈的叹息,“我就是心疼小段恒。他这个爹也真是冷血无情,过年也不回来看一看。”
“你说你,你还想他那个爹弄啥。那就不是个人东西。”说起段恒的生身父亲,桑平一肚子邪火。“他就是回来,也不会是看老的小的,肯定是为了彭大娘的这块地!”
余笙:“那小木屋,夏天住着得劲,冬天哪能住人。屋子里没有烧火,冷的人直打哆嗦。我进去那一会儿,就感觉那屋子漏风。”
“我去看看。”
桑平裹着军大衣到对面去围着小木屋转了两圈。
这会儿已经天黑了。
他从小木屋木板的缝隙中都能看到从屋里透出的灯光。
这些透光的地方,八成也就是漏风的地方。
有些地方还修补过。
不过修补的手艺拙劣的很。
此刻,桑平眼前就有一块修补过的地方。
他盯着那块与木屋原本的材质格格不入的木板,伸手一扒拉竟一下把整块木板给扯了下来。
一个木窟窿展现出来。
原来他手上这块木板就是堵这窟窿的。
这下可好,干坏事了!
彭大娘从这个木窟窿里望出去,抓了桑平一个现形。
“你弄啥呢!?”
这木板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被托在桑平手上。
桑平干巴巴的笑了笑,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说:
“那啥,我不小心...我不是...那常旭不是说,要搞啥篝火晚会么,家里缺点柴火,我看你这屋的木材挺好的。要不让我抽几根过去当柴火?”
彭大娘的身影从木窟窿里消失了。
很快,她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桑平面前,手上还拿了一根扫把。
“你想拆我的家是吧!”
看她气势汹汹,桑平一点不知道怕的样子。
“反正迟早是要拆,对吧。”
“走!”彭大娘扬扫把撵他,“你走!”
见她真挥扫把打过来,桑平连忙跑走。
见彭大娘没追,他又停下来,搁安全的地方冲她喊:“彭大娘,你说要把地卖给我的事,你要是后悔,那就算了啊。”
彭大娘愣住。
她放下扫把,两眼放光,“你下定决心要买啦?”
桑平说:“买肯定是要买的。我就是怕以后你说我占你便宜。你要是真卖给我,那你就不能带着段恒搁这儿住嘞。我整块地要翻新,还要打基地盖别的东西。年前我不是量过地吗,就是想按比例画图纸上。看看以后搁这儿盖啥样式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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