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以后,桑平把砖厂的活儿交给向阳安排。他亲自和顺子的爸爸姚亮去布置工地的任务。
忙了一天回来,他跟余笙扯了一会儿闲话。
“说吴亚军不是当老板的料儿吧,他赚钱的路子倒是多得很。”桑平搁工地上听说了一些有关于吴氏兄弟的闲言碎语。他觉得那些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之前就听到过一些。“他过年不给工人放假,押着工人几个月工资不发。他叫他媳妇儿搁他们厂子门口卖盒饭。工人没钱买盒饭就记账,到时候从工资里面扣。扣多扣少,那工人们能知道?”
余笙不可思议,“不发工资还不管饭,那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吴亚军哪在乎这些啊。”桑平冷哼一声,有些义愤填膺,“他只管自己一家人吃饱穿暖,只管钱有没有赚到他自己手里。他管你恁些弄啥。”
余笙摇头感叹:“他再这样,迟早要出事。”
搁吴亚军手底下的工人真可怜。
桑平又道:“他们厂子好些个工资都不要嘞年前偷偷溜走的。我估计这会儿他们厂子正缺人的很。肯定没人愿意过去跟他们干。”
“一开始画的饼太大,把人引到跟前来,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满足那些工人的胃口。这不是搞假大空那一套吗。”余笙一向对这种黑心商看不惯,只可怜的那些上当受骗的劳动人民。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
水壶叫嚣起来。
余笙提着水壶,将开水倒进洗脚盆里,又兑了些空间里的灵泉水。
试了一下水温,感觉可以,余笙把桑平唤到这边来。
“快点,泡脚。”
桑平脱掉鞋袜,扁起裤腿,两脚下到洗脚盆里。
他一边吸气一边喊烫,不过很快就适应了水温。
余笙拿起他的鞋,用刷子刷掉鞋边上的泥泞。
桑平凝视余笙,看入了迷。
回想过去俩人刚认识那会儿,再拿记忆中的女子和眼前的作对比,桑平忍俊不禁。
情动之时,他忍不住道:“刚认识那会儿,我总觉得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打天上掉下来的。现在那你都当妈了,样子倒是没啥改变,还是那么漂亮,就是这气质——”
余笙外头看向他,“我气质这块儿咋啦?”
“就、就感觉你越来越接地气儿嘞。”桑平腼腆道。“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你嫁到这边来,难为你了。”
“你这意思就是我越来越像村姑了呗。”余笙嗔他一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桑平笨嘴拙舌的否认。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意思。“我意思是,以前感觉你不好接近。现在吧,嘿嘿——”
余笙又是一眼嗔过去:“你嘿嘿啥?”
桑平笑的鸡贼,“现在,我想碰你哪儿就碰你哪儿。”
余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桑平:“你自己说,你哪儿我没有碰过!”
“咳咳!”
瞥见楼上下来一个人,余笙咳嗽提醒桑平。
桑平忙收敛起来,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看见下来的是青子,桑平板起脸,“几点嘞,还不睡觉!”
青子站在楼梯口,往电视柜所在的方向瞅了一眼。
他央求说:“我想看会儿电视。”
“还看!白天看晚上看,也不怕眼睛看瞎!”桑平虎着脸教训他,“你没两天就开学嘞,还不赶紧把时间倒过来,别到了上课的时间又起不来。”
余笙给青子打了个眼色,“听话,赶紧睡去。明儿起来再看。”
青子怏怏不乐的原路返回。
桑平对着他的背影说:“你婶儿给你买的书,就没见你多看会儿。”
青子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从叔嘴里多听到一句难听的话。
余笙把擦脚布丢给桑平。
“洗脚水,自己倒。我不管你了啊,我先上去了。”
桑平抬起脚胡乱一擦,穿上毛线拖鞋,泼了洗脚水,匆匆的上楼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被余笙打醒。
看媳妇儿气势汹汹的站窗边,桑平瑟缩在被窝里,头顶着大大的问号,小心翼翼的问:
“咋啦?是我昨天晚上伺候的不到位?”
余笙甩着枕头又砸他一下,羞恼不已:“你昨天晚上把洗脚水泼哪儿啦!?”
“我、我——”桑平心虚的承认,“我泼门口嘞。”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小的几乎快要听不见。
余笙又砸他一下。
“你也不想想,这么冷的天,你一盆水泼门口,那不结冰啊!”
“那多好,家门口成滑冰场嘞。”桑平小声咕哝着。
“滑冰场?哼,是滑的很。”余笙扔掉枕头,“把段恒奶奶滑倒了!”
“哎哟。”桑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人没事吧。”
“幸好彭大娘穿得厚,没磕出事!”余笙没好气,“你赶紧起来想办法把门口的冰化掉去。”
“化化化,媳妇儿说啥就是啥。”桑平懒洋洋起床。“老公只有听话的份儿。”
余笙嗔他一眼,率先到楼下去。
桑平到楼下干活儿,却发现地上就一层薄薄的冰。
这要是强行铲掉的话,那铁铲肯定会对院子里的地面造成损伤。前院的这块水泥地,可是他精心铺起来的。这要是铲的坑一块秃一块的,那多难看。
“哎哟,就这一点儿,让它慢慢化掉呗。”
余笙说:“就是让你想办法化掉啊。”
桑平:“拿点盐过来。就咱吃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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