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谭一鸣过年回去的时候跟陶真真说了不少乡下的事,她今儿还不一定能从火车站找到桑家来。
天快黑的时候,谭一鸣把车开回来了。
还车的时候,看他垂头丧气,桑平忍不住逗他一逗。
“你去接人,接的人呢?”
他故意隐瞒陶真真已经自己找过来这件事。
谭一鸣气馁说:“没接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桑平笑话他:“我看你把自己搞迷了吧!”
谭一鸣难为情道:“是的。我半道上迷路了。我找到火车站的时候,真真坐的那趟车早就过站了。我在那儿找了她好几圈,都没找到她。”
“真是人才!”桑平叹服道,“你又不是没坐过火车,先前又不是没去过火车站,咋就找不到路呢!”
谭一鸣窘迫不已,“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以为我记得去火车站的路,结果路上把自己绕迷了。”
桑平看着焕然一新的桑塔纳,占了便宜似的沾沾自喜道:“谢谢你给我擦车啊!”
谭一鸣挫败的叹了声气。
桑平去检查车里面,一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他跟被毒气弹袭击到似的,赶忙扇着风退开数步,挡着鼻子皱着脸,对车里面虎视眈眈。
“车里头啥味儿!?”
谭一鸣说:“我管女同事借的香水,往车里面喷了一点儿...”
“啥香水!还没有花露水的味儿好闻呢!”桑平谨慎的凑到车门前,拿开手伸头进去抽动鼻子仔细闻了闻。
他不闻还好,这一闻,差点儿被里头刺鼻的香水味儿给熏晕。
他忍着干呕的冲动,把左右两边的四扇车门开到最大。
“我的老天爷啊!真受不了这味儿!”
谭一鸣糗然道:“要不我开回去给你洗干净再还回来。”
“算了吧!”桑平摆手,“你再用那塘里的水给我洗车,把车里头都给我搞的臭烘烘的!那塘里的水还不如这味儿好闻呢!”
谭一鸣:“那我先回去了。”
为了接人,耽误了大半天,他得赶紧回去看看班级情况咋样了。
“哎哎!”桑平叫住他,然后指了一下门里头,“你不管你要接的人啦!”
“喔。”谭一鸣急的都忘了想要交代的事了。“她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她要是打电话过来,稍后你跟我说一下。我放学再过来。我现在得赶紧回去看看学生。”
桑平那只往门里头指的手还没放下,“你伸头过去看看那是谁!”
谭一鸣往门内瞅去,看到青子时,不禁感到意外。
“青子?”他抬手看了一下表,“现在还没放学吧。你咋回来啦?不会是趁我不在翘课了吧?”
“我哪敢啊!”青子说,“下午上学的时候我小军叔已经帮我跟顺子请过假啦。”
谭一鸣:“咋不去上课?”
青子抓抓头,不太好意思,“今儿学校发感冒药,我跟顺子我俩一口气把学校发的药都吃完嘞,中午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到下午那感觉跟要死了一样。我叔带我俩去县医院打针,才好没多会儿。”
“药不能乱吃,也不能多吃!”谭一鸣真是哭笑不得,“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吗!”
“俩傻到一块儿去嘞。”笑话了青子一句后,桑平跟搁门口站的青子打了个退让的手势,“滚一边儿去,别挡路!”
青子忙闪到一边。
陶真真出现在门口,一手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质问一脸惊愕的谭一鸣:
“我打电话叫你来接我。你给我接哪儿去了?”
“哎,真真!?”谭一鸣惊喜交加,“你咋过来的?”
陶真真没好气说:“我在火车站等了你五六个小时,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自己打了辆车找过来了!那打车费比火车票还贵!我不管,你得把打车费给我报销了!”
“报销,报销。”谭一鸣再次看了一下时间,有点赶不及了,“我放学再过来给你报销。”
说罢,他挥挥手,匆匆跑走了。
他从前门跑到后门,搁灶房里找到余笙。
他专程过来提醒余笙:“余笙,咱俩那天说好的事,你可别忘了啊。”
余笙笑说:“知道啦。你先过去吧。晚上过来吃饭。”
搁前门的桑平,只捕捉到只言片语。
谭一鸣临走前对余笙说的话,让他耿耿于怀。
桑平揣着手,若无其事的走到灶房门口。
“你跟谭老师,你俩说好啥啦?”
余笙看他一眼。
其实没啥好隐瞒的。
“就是谭老师要我帮忙劝真真去学校代几天课。”
“啥!?”听到这话的陶真真直接炸了。“要我去当老师带学生?余笙,这种不可能的事,你都敢答应他!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功课好,去给他们当英语老师绰绰有余。”余笙不断的给她戴高帽,“你要是去了那学校,除了谭老师,你就是老师们中学历最高的。”
这些好话,对陶真真,很是受用。
她果然感觉良好起来。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面对那么多学生,她这浑身就不得劲。
身上找了毛一样,心里还刺挠的很。
陶真真不敢再想象那样师生面对面的画面。
她连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不行!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教学生的!我可没有谭一鸣那样为教育事业奉献的精神!我只要一想到一下子要面对那么多学生,我心里就烦得很!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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