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阵暖风拂过,她依旧在微微转动两根手指,晶莹的花瓣似从空中翻滚而下。
突然身后的宫人们尽数跪地,连头都不敢抬。
轩辕就这样站在原地,看她肆意挥洒飞雪,也没在意肩头落了些许白色。
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宫主息怒,是他不识好歹,坏了规矩。我这就将他扔去缥缈轩。”
开口的是白蘼,她知道银沙一族若是气急了便是伸手呼唤风雨让这春色满园的雪宫瞬间陷入万年寒冷之地。
这是银沙长大后第一次在这么多面前展示她的天赋。
与其说这是一种天赋,倒不如说是一种束缚。
银沙听到白蘼的话语,手指停了下来,太阳也从云里露了笑脸。
“扶澈,这个不听话的人你给我办了。”
轩辕前日敢深探她闺房,今日又直接在雪宫动武破了她施的易容术。
这样的把戏,不能让他仗着点姿色就无事了。
“银沙,你是当真不记得我了?你再仔细看看我。”
轩辕最后还是在挣扎,他想过她会不记得。
可是为什么东方墨破了阵,雪飞天就全部想起来了。她,并没有。
银沙是喜欢他的啊。
他此时不知道,那是个精心谋划的局中局。
一场盛大的婚礼,一次血与泪的诉说。
不记得的话,她何故以真身破阵救他性命。
轩辕想不通个中缘由,问了岚莜更加想不通。
银沙扭过头去踏出了竹苑。
那跪着的宫人们久久都没起身,直到红葵前来。
扶澈同他的比试间,发觉轩辕修为应在他之上。地域的原因,他是不能全力施法的,更是在雪宫境内。他便遣人去问红葵讨了个捆人的法器。
红葵管着雪宫的很多法器,但都是关于惩治宫人的。
她拿着法器走进竹苑,才是正式在雪宫看见了独孤承影。
“你……他犯了何事?”红葵想到自己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她认识他。
“忤逆宫主。”
这其实并不算什么事儿——红葵经常不按指令做事,不过玉娘常护她而已。
红葵瞅了一眼他,平日带着杀气的眼神放空了很多,周身都写着失望二字。
他没有反抗,任扶澈捆着一路到了缥缈轩。
情深而不自知。
只当是吃了一次败仗好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进了缥缈轩才知道,这刑罚是让人思绪缥缈在九霄云外不知处。
他置身于一处幻境。
他双手轻抚琴弦,清风微微吹过脸颊,扬起的发丝缓缓落下,轻轻拨弄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与轻灵的夜色交相呼应。
虽已是夜晚,但漆黑的眸子中仍看的出有一丝伤悲,芊芊玉指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着,像夜的精灵一般,独自在这夜色中舞动琴弦。
远处走来一中年男子,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一把象牙折扇向他走来。
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在那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中年男子席地而坐,一手按在了九霄环佩上。
他放下了弹琴,开口说道:
我已无心争权夺位,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寻我一个归隐之人。
那中年男子却说道:
你忍心千秋霸业因一己私欲而毁于一旦吗?
他听罢,长时间的静默。
回首看见后方屋内的娇妻,这些年的岁月静好,终是不能守得一次永恒。
他和妻子自从神域归来后,已鲜少过问世间事。
她种菜养花,他锄地浇水。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才过了没几年。
他忆起初见她的画面:
一个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花样年华的少女和他在一片樱林里相逢。
“姑娘哪里人?”
“我住卧云居,你呢?”
“好巧,我住隔壁的揽星阁。”
“那你家里一定可以看见星空了。”
“嗯。”他点了点头。
天真无邪的少女脱口而出:
那我以后就住你家,就可以天天看星星了。
他笑着说道:除了夫妻,男女是不能同住一处的。
“夫妻?是阿爹和阿娘那样的关系吗?”
“嗯。”
“挺好的关系啊。不然哪里有我这个小娃娃的。你呢?”
他没想到少女不知是真的天真还是故装单纯,半推半就和她解释:
“我觉得……”
其实他转念一想,这少女娇俏可爱,不谙世事的模样甚是少见。不如,就娶了?只是上门提亲这一环节总是不能少的,不然也枉费他谦谦君子的雅名在外。
少女那时对他一见钟情,只是先问话的是他。
“你觉得什么?”少女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问他。
“我觉得那……是不是……是不是……要……先……先……先……”
他突然说话结巴了起来,一直说不完一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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