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一会儿说怕我弄丢了什么的,又说怕我来回跑生病什么的,好多莫名其妙的话,姜伯,你说这人的脑子里装着些什么东西?”
对情爱没概念的银沙如何能晓得这都是由爱而生,她只会觉得啰嗦多余罢了。
“他脑子里装着你啊!”妖孽的声音从阡陌里屋传来,慕卿居然还留宿于此。
银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不是让你滚么?”
“滚不出去啊。”慕卿无奈地摊开手。
她出去后,玉娘就安排扶澈加强了整座雪宫的外界结界布置。别说是慕卿,就连银沙本人回来也是费了许多时间。
“她没事加强结界作甚?”
“你就要出嫁了,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姜伯趁着丹炉在炼药的功夫和她唠嗑一两句。
出嫁?她记得只在曼陀议论过此时,那时的确答应了慕卿。可慕卿后来的欺骗就让这桩口头上的婚约不了了之了。那么现在说的出嫁,是谁来下聘的?
“玉娘接的么?”
“嗯。”慕卿点头说道,“还接了两份。”
“那就让红葵去嫁。”银沙觉得既然玉娘精挑细选,那就干脆都给红葵一人好了。
“他们点名要的是你,她哪里够资格!”
姜伯觉得银沙这宫主做得越做越回去了。拿完药引,没了往日四分之三的魄力,言谈之间无处不透露着幼稚的想法。
“我替她最在乎的人考虑不好么?居然还敢接两家的聘礼,当我是什么?可以一分为二么?或是这二人入赘雪宫?入赘的话我觉得是可以的,起码都归我管,吵闹的会是他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活脱脱像个看遍世间红尘的风月少女,于婚嫁聘娶之事一窍不通就算了,对入赘这事儿倒是研究颇深。
“我觉得,你去找她当面说说,最是妥当。”
姜伯不想理会毫无逻辑和章法的银沙,直接打发她去和玉娘争执个高低上下。
“那药呢?”
“姜医师炼好了我给你送去。”慕卿难得主动说起当跑腿的活。
在姜伯这里,银沙却故意端起了宫主的架子和慕卿说话。
“有什么和玉娘说的,赶紧去把。晚了的话,怕是你又得动用武力了。凡事要以和为贵,要三思而后行。切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个成熟的大姑娘了……”
姜伯的数落如秋日的落叶一般飕飕刮入她眼帘,银沙听的腻了,一路捂着耳朵小跑出去。
他看着那个小身影渐渐模糊了,心中感叹一句“姑娘,你要是个普通人多好。”
这话不巧被耳尖的慕卿听到了。
“她不是普通人,还能是神灵?”慕卿一直就拿她当普通人看待的,摩迦说她是什么上古神祇的后裔,他一点也不信。毕竟相识这段日子,他没觉得她能和神灵沾上关系。
“雪宫宫主从来就不会是普通人。”
这是姜伯和他说的最有用的话了。
慕卿在脑海里一一浏览雪宫宫主们的身份——唯一的两个共同点就是早逝和真身物种。倒是真如姜医师所言,她们并不是普通人,非神物便是神兽后裔。他在想那会不会只是个巧合,或者银沙不过是被上苍眷顾的单纯少女呢。
慕卿也是想到了苍山雪龙一脉。只有这一脉,他们曼陀神域从未有过记载。
摩迦神尊说在万年前它们就被灭族了,但不可能一点历史都没留下。
这亦是慕卿为数不多怀疑摩迦神尊的地方。
他同样也怀疑过轩辕的身份——禤国战侯的身份,一个仅仅修炼了百余年的凡人,竟有实力让湛卢剑毁了缥缈轩,竟能毫发无伤地破樱林七十二阵。
但他跟着轩辕去了禤国,再到白矖渊,一点异常也没能发现。
“宫主来了。”观雨轩的下人匆匆来报,银沙怒气冲冲砸过来一个茶杯。
“好端端的,发什么火?”玉娘笑嘻嘻地到外厅迎她。
“两份聘礼,你是不是给我个解释?”直奔主题的银沙,废话不多说,就是要问个明白。
“哦,”玉娘幽幽一笑,“宫主是生气我没告诉您,还是生气我替您接了别的?”
这世上的人都喜欢揣测他人心意。玉娘习惯性,幽冥之主偶然性。
“我问你,哪两个的?”银沙努力让自己用平静地语气质问玉娘,姜伯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和“三思而后行”对她还是挺有制约作用的。
“一份来自禤国战侯独孤承影,另一份来自沧溟世子幽渐。宫主更中意哪个呢?”
玉娘对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她秒懂立马拿了两份聘书出来。
两份截然不同的聘书:沧溟皇家和禤国侯府,亲笔书写且都盖有印章。
禤国的这个侯府倒并不是皇室宗亲,故而选用了颜色较为暗淡的深红色为聘书底色。
“我若都不喜欢呢?”银沙反问玉娘。第一眼看见聘书,她其实已有了决定。
“那,便是谁的礼厚重,宫主就嫁于谁了。”
玉娘这句话的分量狠狠地打了她宫主的颜面——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做不得主,竟要屈服一个没什么大权的老管家婆子。她差一点又要在观雨轩动手了。
“凭什么?”银沙轻蔑地看了玉娘一眼,一个老妇人在雪宫数年,图的是什么呢?
“凭我有你要的东西。”好一个自信的口气。
“什么东西?”银沙清楚地记得只和慕卿说过她想要那药,玉娘不可能知道的。
就在她张嘴说话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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