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沙寻遍禹都所有街道,都没有找到任何一盏花灯。她便闪遁去了玄冥山。
那是他们定情、立誓、共枕的佳苑,她和他独属的秘密花园。
手可摘星辰的揽星阁,闲看樱花雨的卧云居。
没有我的日子,你会习惯么?银沙认为自己应该记恨轩辕的,他的生死自己要在意那么多干嘛……可纵使幽冥之主给了她某些错误的记忆,银沙还是没办法不想念他,是自己争取来的爱人,凭什么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就怀疑,还是源自仇敌的描述。银沙不想让他一人活在世间,但这次她带不走他了。
她难过的很想把头埋进土里,哪怕只是做一只不会说话的地鼠,只要能偎在他身边,远远地看着也行。
“呜呜……”
她忍不住哭出声,这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可以宣泄全部的委屈,都不会有人知道。上一次他离开自己消失整整两千余年的时候,她好像也这样哭泣过。
当眼泪流干过后,银沙仍旧是要直面赤血魔剑的拷问。
我去吧,反正需要精血浸染,它才有用。左右这是我逃不掉的宿命。
若还有来生,我希望不要再遇见你爱上你了,那滋味又甜蜜又苦涩;
若还有来生,我希望只是个凡人,嫁得一寻常人家,相夫教子,不问世事;
若还有累死我,我希望你也好好的,覓得一良配,可以早日承欢膝下,老时也能怡然自乐。
银沙默默对着成亲时候的月老象许下这三个朴实无华的心愿。
她擦干眼角的泪痕,往卧云居方向去了。在那里,她专心致志地注入苍山雪龙精血。
整整十日的精血洗涤,赤血魔剑的灵气终于被银沙唤醒了。
但她归来沧溟王宫的当天,幽冥之主用天煞暗轮已经逼到了禹都城外。
幽渐作为世子,穿一身铠甲立于城楼之上。
银沙恍惚看到了轩辕威风凛凛的样子,应该是更加英俊,更加挺拔。
“你撑不了多久,赶紧带着人尽可能地有多远跑多远。”银沙跑过来告诉幽渐,劝他不要试图抵抗了。
幽渐哪里听得进去。这一战,他若赢了下来,那沧溟帝位就一定是自己的了;若输了,他也算死得其所。
只是幽渐没想到,幽冥之主会直接越过城防直达沧溟王宫。
卓绾今已是废人一个,他很快准确地找到了梁氏。
“看看,这是谁啊?”幽冥之主认识这个女人——就是她毁了自己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你……我不认识你!”梁妃坚决否认。当年听到他被封印的时候,别提多兴奋了,终于摆脱他的束缚。而现在的梁妃,除了恐惧,就只剩无助了。
“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幽冥之主淡淡地说,淡淡地在城楼下化出天煞暗轮,周遭的精元尽数被吸噬。前一秒幽渐还在站立,后一刻眨眼就被吸进去了。
梁妃痛彻心扉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哭喊嚎叫。
见机行事的幽珩很识趣地交出国玺和兵符。
幽冥之主轻蔑地,碾碎了这两样象征皇权的东西。
轩辕目睹了这一切的暴虐罪行。
他提着湛卢剑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银沙用手指微微转动,满天大雪纷飞静悄悄地掩埋了遍地的死尸。
她好不容易抓住轩辕发呆的机会,在他的周围布满了结界。
除非她受伤惨重,否则轩辕绝对不可能踏得出这结界一步。
“银沙,你干嘛!”他扯着嗓子叫着她的名字。这场男人的战争,她不该卷入的,其实是他不想而已。
她的结局,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可他偏不信命。
固然银沙用精血唤醒了赤血魔剑,奈何她精血和修为耗损严重,只战了不到三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银沙如同羽毛一般,纤细的身子从空中缓缓坠落,脸上已无半点血色,一袭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好似盛开的曼珠沙华。
她要落地的前一刻,轩辕稳当当地接住了。
“还好么?”他知道自己问的是个愚蠢的问题,都这样了他就该说些别的而不是问多余的废话。他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替她拨平凌乱的发丝,动作格外温柔。
怀里的人又咳出一大口鲜血,他刚好用手接住——那血竟有淡淡的紫色。轩辕不知道苍山雪龙的血液一旦接近紫色,就离死期不远了。
她觉得他的怀里很温暖,要一直这样躺着该多幸福。可现在需要轩辕去完成最后的使命。
“我……爱你。”
她挣扎着对他说了最后的告白。
他的眼里噙着泪,一滴一滴地从鼻尖滑落到她的额上。她试着把剑放到他手里,可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用眼神暗示。
他立刻懂了,右手拿过赤血魔剑,左手紧紧搂着她。好像一个不注意,她就会不见了。
银沙努力抬起右手,想最后和他十指交错一次。轩辕看见了,左手腾出地方来,使劲儿放低了位置。终于,两双手十指缠绕得很紧密。
她浅浅一笑,深情地看着这个男人,嘴里念着一句话“交给你了”。
他以为她说的会是别的,却是最诛心的话语。
用尽全力说完话的银沙觉得好累,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左手欲触摸他的下巴之时,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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