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得太多,后果就是,晚上的时候她睡不着了!
翻看疫情的消息,罗布的心情渐渐觉得振奋,武北确诊患者已经下降到了千位数人。对于武北人来说,能够有这样稳步的下降真的来的太不容易。
她翻动手机屏幕,看着一条一条消息,心情变得好起来。
突然v信来了一条消息,她打开一看,是郑涵,就是昨天挨巴掌的可怜小姑娘。
郑涵是特意发消息来谢谢她的,她有些无奈,自从做了志愿者,谢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举手之劳,小的不值一提的事,但却让对方记得那么清楚。
郑涵说道:“其实我不是护士,我现在是放射科的实习生,将来属于放射科的技师吧……昨天是因为同事都太忙了。那两个家属又吵着让快点,我问了一下药都下好了,所以就过去帮着扎一针,本以为挺简单的事,没想到就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罗布倒是没想到这个:“我听说了,是因为那个大爷本来就难扎。”
“是啊,虽然这个不归我们管,但我扎针技术挺熟练的,有时候家里人打吊瓶都是我动手,还是怪我没有经验……还是怪我刚实习不懂事,这个其实要划分责任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也算是一个教训吧。”
“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脸已经消肿了,真是丢人……我现在都不敢抬头走路了。”
“你别这么说,你可是受害者呀!”
“唉,一言难尽,其实我今天找你,一来是谢谢你,二来是听说你要写志愿者日记,正在收集一些素材,所以我就想把我的故事跟你说说!”
“真的?那太好了!”罗布这个想法其实还没有多久,她一开始只是尝试着跟梁玉和徐川提了提,没想到她们都很支持,所以她就开始做一些收集素材的工作了,她要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那些温暖,甚至那些惊吓,都记录下来。
之后,郑涵就开始说她的故事了。
“那天半夜,正值夜班交班,同事要将值班手机递给我时,手机就响了。他听了一阵,一脸复杂地看着我,顿了顿问:你身体的抵抗能力怎么样?我很奇怪,问他怎么了。他说:发热门诊有一个要拍床旁胸片,疑似新型冠状病毒。”
罗布问道:“这是你第一次接触新冠肺炎的患者吗?是不是心里还害怕?”
“是啊,第一次接触。”郑涵说道:“我脑子当时就嗡的一下,我没想到这么快,微博上看到的东西,眨眼就来到我身边了,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而且,我刚实习没多久,根本没接触过太多事情。”
罗布想着,自己刚开始被肺炎包围,不敢迈出家门的时候,也每天都在害怕和担心。“人对未知的恐惧总是胜于其他可怕的东西。”
“没错,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慌一边担忧,一边紧张。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去之前能做些什么。作为放射技师,主要工作就是用医学设备给患者拍片,提供给临床大夫判断病情。这一瞬,我对这个病毒的唯一了解就是它会传染人,那我就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但我能接触到的防护用品很有限。例如我平时去icu做检查,icu会直接备好我需要的防护用品,但这次我有些不确定。”
“戴着口罩,我在科室转来转去。想一想,打开抽屉,掏出一双医用手套。一转头,看到了衣钩上挂着的前几天洗干净的备用白大褂,赶紧套上。临走前,我又打开柜子,掏出一只口罩,给自己加了一层。”
“一切准备就绪,身高一米六的我推着2米高的床旁x光机向发热门诊走去。每每这个时候,我都觉得x光机就像我的战友一样,我们一起去侦查。穿过急诊大厅,人很多,吵闹杂乱。我到达门口时,一旁值岗的保安大哥看到我和机器,连忙走上前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我道了声谢,从大门走出。”
罗布在她的话中,似乎感受到了她当时的心情:“是不是有一种上战场的感觉?”
“对,就是那种感觉,上战场!当时外面夜风十分寒冷,我后悔没有多套一件外出服,又想着如果多穿了一件,那做完检查就没有可以替换的了。我突然有点想笑,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衣服。”
“发热门诊在13层楼高的主楼之后,是独立的一个小房子,一层楼,方方正正,二十几秒就可以围着它走一圈,我无数次的路过却从未进去过。床旁拍片一般是给危重症的下不了床的患者做,平时患者直接到科里做检查就行,病重了,走不了了,下不了床了才会让我们推着机器过去。发热门诊只是发热,自己可以走动,即使再重点,也可以推着轮椅和床过来。传染、重症,这些词应该和现在这个病人有关。”
“楼外的路是水泥地,机器走在上面不断颠簸,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到的时候,我竟突然想到一句话——文死谏,武死战。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未经历过,而到这里,我也没有了任何退路。我推着车终于到达了发热门诊。”
“一个人突然朝我喊道:先不要进来!把隔离衣穿上!我一抬头,原来是门诊护士,她穿着隔离衣正站在靠近大门旁的窗边。她打开的窗户,递给我帽子、鞋套和一次性的隔离衣。隔离衣是蓝色的,和防晒衣差不多薄。”
“我把胳膊伸到袖子里,将绑绳胡乱地在身后打了个死结,虽不好看,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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