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无名身负重伤,锒铛入狱,憔悴面容显得疲惫虚弱,多数时候闭目养神,却不得安宁,心烦事多。
“为何萧炎借手自尽?”
“为何萧炎临死前提及李白太?李白太乃是检察府提督,从未相识,至于密令仅仅临场编造,借机寻事。”
“为何军机八处会丢失档案?刺杀北汉剑客萧炎乃五年间任务,持续多年尚未成功,执行同僚不止我。“
“为何范辰知道华庭弃剑之事?难道他当时在暗中观察?”
心烦意乱则伤身,几声咳嗽溢出血迹,无名请求狱卒给予药膏,反遭无情辱骂,虽然内伤能运气调理,但是刀剑重伤无药治愈,肮乱的环境会恶化伤势,溃烂化脓,日久便小命难保。
“年轻人,伤势严峻,可珍重啊。”
左侧落魄之人是位老者,年过六旬,髮眉苍苍凌乱,白衣犯袍脏兮发臭,可是他神情自若,五官端直颇有些正气。
无名虚弱得背靠于墙,喘息道:“穷牢裡人人自危。”
“老夫藏有外伤膏药,可要?”老者从衣袖处掏出小瓶膏药,毫不犹豫递给无名。
“何来膏药?为何救我?”
“狱中免不得受刑,贿赂些膏药防身是常事,至于相救乃初识缘分,莫慌。”
面对老者给予膏药,无名道谢收下,他略懂些医术,便用鼻子闻闻膏药,觉得其配方独特,选用药材比较昂贵,效果甚佳,另外,老者见无名心无戒备,便问道:“年轻人,何事入狱?”
“奸人陷害。”
“世道难啊,险恶往往出自人心。”老者苦笑,无名侧脸问其身份,而老者毫不避讳:“我是北汉旧臣林相,听闻昨天有北汉剑客陨落,痛哉,痛哉,见年轻人剑伤不俗,可知详情?”
无名内心惊讶,外表却假装镇定,他故意嘲讽:“知,北汉名剑客萧炎毙命于华庭,却不知,连林相都被关押牢狱,为何北汉人物处处受尽延国欺负?难道北汉命数慢慢沦落中道?”
话音刚落,林相苦笑渐断,面色变得难堪,语重声长说道:“年轻人善用激将之计,妙哉!那么老夫不再试探,话直说,午夜时分正是越狱时刻,自有人劫,你便随我走,负责断尾。”
“我本清白罪不置死,可是越狱叛国?得死几次?”无名将膏药扔给林相,拒绝拉拢关系,同时自己身为延国人,更不能与北汉人勾结。
林相动怒:“此局他人已设,再无退路,你我就是棋子,难道还察觉不到吗?走能一线生机,不走,再清白,也只有阎王知。”
“谁设局害我?”
无名忍住伤痛追问,他猜测此事并不简单,相反,林相平复情绪,轻声说道:“活着,自然明白,还有北汉人才辈出,不比延国差,你根就在北汉,无子松之子—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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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午夜,牢狱外声响明显,牢狱内昏暗幽静,林相缓缓起身,抬头望月唸道“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臣老已不中用。”
无名从沉思中醒来,他看着年老的林相,甚是无奈:“此局真难预料,先让我蒙冤入狱,再带我劫狱断尾,可是我伤势已重,连蝼蚁都不如,岂不是徒增压力吗?”
“劫的是我,救的是你。”
林相态度坚定,相反,无名甚是抗拒:“我不是你们随意玩弄的棋子,一会陷害我,一会营救我,无非是利用我为你们做事!”
“由不得你选,大人信就得,我仅是顺水推舟罢了,能活着出去再细细道说,别装弱,断尾任务,你行。”
林相话完,外面就传来打杀声,门破,守狱士卒猝不及防,全部被黑衣剑客们封喉夺命,他们一路突进,救出林相和无名,无名换身黑衣,负伤持剑断后,区区普通狱卒能力较弱,轻易就能击倒在地。
此监狱乃多数关押疑犯,防备鬆散,午夜突袭黑衣获胜,数十人往北逃,数十人往南逃,剩两人反向赶往都城中央。
“林相,需往北,出城门!”
“非也,劫吾乃幌子,救尓乃后计,接人才是关键,走!不能再耽搁!”
林相带无名穿插在小街细巷,步伐紧凑,来不及半句闲谈,此刻,范辰独自挡道,腰间佩戴正是酷剑。
“林相,您真是老谋深算,一出声东击西整得军机处上下睡不得安宁,同僚往南北追去,而我仔细琢磨番,这般老骨头逃狱,是想回北汉丢人现眼,还是另有企图呢?”
范辰狂笑嘲讽,林相叮嘱无名:“我能拖延住范辰,你趁机赶往九胡同荒宅接人,将这封信件交给她们,再送她们出城回北汉。”
“范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林某佩服,至于我人老心未老,确实时刻都念着报效北汉。”林相故意挡在无名身前作掩护。
范辰察觉到林相身后黑衣人,便故意试探:“前朝旧臣新主嫌,北汉新主刚不久才杀掉卿大夫无子松,不中用。”
范辰话语明显激怒无名,身旁林相制止住,令其时刻以接人为重任。
“中不中用,由不得贼子胡说。”
“也对,身为延朝臣是不该论外朝官,可林相老糊涂,得往北门逃才近,往东乃是皇宫,难不成报效北汉就是刺杀延国当今圣上?”
范辰年纪轻轻谋略十足,边调侃边套话,可是姜还是老得辣,林相委婉回覆:“不敢,国战殃及两方百姓,林某另有它事,望范大人通融下,此恩德改日定涌泉相报!”
“妄想!此处只能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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