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伤,在干嘛呢?”
蒙羽进骆伤家的时候,看见骆伤正在院子里削着一根细长的竹子,他略有卷曲的长发垂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旁,骨节分明的手轻缓有力地把着竹刀,一点点地把上面的毛刺都削掉。
蒙羽把脚步放得轻快些,故作轻松地跑过去和他搭话。
“在做吹迷烟的工具。”
骆伤的语气也和往常一样,稀疏平常。
蒙羽看着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他浑身是冰的样子:
“你闭关的日子,不好受吧?”
骆伤看了看她,毫不在乎地笑笑:
“还行,豹龙泉里含火性物质,能帮我更快地把寒毒逼出体外。”
“骆伤,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难过,才故意说的这么轻松。这次我中的毒有多厉害,我自己知道。以后,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这么拼命。”
蒙羽一边用脚踢着地上没用的竹管,一边用嗡嗡的声音和骆伤说话。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你要是活不了,我也活不开心。所以,你不用挂怀。”
骆伤削着竹子的动作没有停。
“可是,我这辈子已经无法报答你了。”
“我从没说过要你报答。都说了,我是为了我自己。”
骆伤看着对面不知怎么回他的蒙羽,笑着看了看她:
“好了,我相信你今天不是专程为了说这些话过来找我的吧。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蒙羽想着他的眼睛真是毒辣:
“骆伤,我刚刚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
骆伤面色一凛:
“把手伸给我。”
蒙羽把手给骆伤递了过去,骆伤凝神帮她把着脉:
“你确实怀孕了,这个小孩不能留,必须马上拿掉。”
骆伤的话和大夫的话一样。
“可是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啊。我刚刚看的那个庸医,他一口咬定我是中箭之后怀的孩子。可是中箭之后,我明明没有和袁烈那样。中箭之前,我要是怀了孩子,那么重的寒冰的毒,也肯定保不住孩子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那你是中箭之前的什么时候,和他那样的?”
蒙羽见骆伤如此大方地问出这么私密的问题,小脸一下变得通红,憋了半天,挤出了几个字:
“是中寒冰箭的前一天晚上。”
骆伤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久:
“既然如此,这个小孩更是不能留。我现在就去给你煎药。”
“不是,骆伤,我不是过来问你孩子能不能留的,我就是想先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是在中箭之前受了孕,那中了如此毒辣的寒冰箭,孩子不是自然就会掉了吗?”
“你先跟我说,你中了箭的那一刻,是什么感受?”
骆伤见蒙羽非要刨根问底,叹了一口气,问她。
“就是感觉我的小腹瞬间被冰冰冻起来了一样。”
骆伤点了点头:
“那我直接和你解释,你听好了,不要脸红,也不要捂耳朵,我只解释一遍。”
骆伤说着,蹲了下来,拿起了一旁削竹子时多出的尖竹尖,在泥地上给蒙羽画了起来:
“这是你,这是袁烈,他把种子注入了你的体内,但你当时并未受孕,但他的种子仍旧存活着,等着时机,想让你受孕。你于第二天晚上,被寒冰箭击中,他的种子便也即刻冰冻了起来。等到我治好你的时候,种子也解冻复活,你就顺利受了孕。所以,这就是那个医生说你在中箭之后怀上孕的原因。而这也正是这个孩子不能留的原因,因为让你受孕的那颗种子,已经被寒冰的毒击中,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一生都会非常痛苦,时时刻刻会受到寒冰的毒的折磨。”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真的有这么严重?连你也治不好他吗?”
蒙羽想着骆伤的画图解释法真好,一目了然。只是她中了剑之后,心里格外珍惜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孩。
“蒙羽,你还年轻,即便能治,你也要为了这个孩子吃很多苦。拿掉这个孩子,下次再怀个健康的孩子,不好吗?”
“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得问问他。”
让蒙羽一个人决定一个生命的去留,这对她来说,太困难了。
“孩子再长大,就会对你身体造成伤害,不用问他了。我相信即便问他的意见,也是和今日我的建议一样。”
骆伤说着,就要去给蒙羽煎药。
“别,先让我给他传一封信吧。飞鸽传书,要不了几天的,求你了。”
蒙羽抓住了骆伤的衣角。
骆伤无奈地转回身,苦口婆心地劝道:
“蒙羽,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救你的三日,只有我和你在山洞中。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可是袁烈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会相信是他自己的吗?他只会质疑,那会不会是我的孩子。你现在告诉他,去征询他的意见,只会加重他的疑虑。你不会忘了上次他对你有所怀疑的时候是怎么对待你的吧?”
骆伤第一次对蒙羽说这么重的话,蒙羽一愣,确实,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想到:
“可是,他说他以后都会相信我的。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解释说给他听。”
“蒙羽,你不要再这么天真了。你这么解释,他只会理解为是我们为了给他安心地戴上一顶绿帽子而编出来的说辞。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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