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后所出皇长女和亲赢渠在先,后来皇四子请战匈奴,唯独当时的皇三女从始至终都在深宫之中侍奉皇父。
大翌女子大都十五及笄便已商量婚事,若是早的,十三四岁甚至更小,便会相看婚事了。
只等及笄礼一过便举行大婚,便是晚的,最迟十八,也该嫁了。
且这个年纪市井之中寻常人家尚好,若是公卿之家,家族内适龄的优秀男儿大多早已娶妻。
剩下的的高不成低不就的,怕是只能认认真真挑个高门进府做个续弦,还能为家族出一份力,巩固一份姻亲关系。
可皇帝的女儿自然不比她人,求娶之人若是排个队伍,怕也能绕上三圈皇城。
更何况本朝驸马可上朝议事,不必领个虚职,若娶个公主回家,那可真是祖宗显灵庇护了。
可怪就怪在,当年的皇宫,就像是众位贵人集体失忆,忘了宫里还有个年华正好的惠宁公主一般,绝口不提这位嫡出公主婚嫁之事。
天德八年,九章亲王的独苗苗要出生了,亲王在外征战,宫里宫外源源不断的礼跟不要银子似的往王府送了去。
从未出过宫的惠宁公主也奉了皇父之命携两份圣旨到了亲王府,一份册封世子,一份册封郡主,端看王妃的肚皮是否争气了。
惠宁入府后,王妃身子羸弱,彼时生下郡主后便昏死过去,无奈之下惠宁遂坐镇王府后院,有条不紊地吩咐诸事。
饶是自先皇后仙逝后甚少再有事能让她心生波澜,此时也是微惊了一惊。
堂堂九章亲王府,少主子的乳母、侍候的姑姑、丫鬟,竟是这般行事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不顾小儿尚啼哭不止便抱着跪在她面前,这等不中用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年少的惠宁心里竟生出了些许怒气。
正待从奶娘怀里取出小儿,再行处置的时候,入她怀里的小儿瞬间止了哭闹,她一惊之下倒未再开口责罚。
只看着那小儿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公主奇道,“怎这般丑”。
她脱口而出,然而屋内王府诸人俱在,方知不好,正待补救,可不知是她抱得小儿不舒服还是小儿听懂了她在嫌弃她,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
任是一屋子的人如何哄也哄不好,好在奶娘将她带下去哺乳后,屋子里总算止了吵闹声。
“她必是饿了,方才大哭不止”,年轻的惠宁公主莫名竟有些心虚了,对那个孩子。
后来着人来问,方才知道她这位皇婶婶那是被皇叔宠得没得章法了,赋,半点不理府内俗务。
就连现在府里给刚出生的少主子提前预备下的院落和随侍都是王妃身边伺候的人备下的。
而王妃仅仅是某一天辰光正好的时候,为那小院提了个名儿,上书“淇奥”。
显然是这一日受到的冲击太大,惠宁已略过了这么小的孩子不随母亲同住为何要单独辟个院落住的疑惑。
“淇奥?”
好在也只是愣怔了一瞬,她便转身吩咐何姑姑抓紧时间亲自去挑选些伺候郡主的人手来。
偌大一座九章亲王府竟是由一管家掌管中馈,这可真真是,惠宁忍不住蹙眉,在心里下了定论,“真真是荒唐极了”。
“若遇管家处理不得的大事,当如何是好?”
年轻的公主竟隐隐有些好奇了。
堂下躬身站着的总管回道:“若有大事,自有王爷决断”。
是了,都这般模样了,她怎还莫名对那位好福气的皇婶婶报了点儿期望。
大约是皇婶婶长得实在是好看吧,也无怪乎皇叔如此娇宠着。
到底是亲王府的内务,这么多年这管家也未曾出过差错,她一个未嫁公主也不好在亲叔叔家里整治奴仆,是以略吩咐一二,便也就摆驾回宫了。
这是初见,以刚刚获封号的长安郡主殿下在惠宁公主怀里的大哭不止而告终。
年底,九章亲王妃于生产时亏了身子,始终不见好,而王府统共也只有两位正经主子,一个病着,一个牙牙学语。
如此,下人伺候难免不经心,终于,宫里太医源源不断开始进出九章亲王府。
才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郡主,犯了天花。
这可是九章亲王的独苗苗啊,而此刻的九章亲王还在东境边塞浴血奋战。
便是皇帝,此时也是心急了。
宫中惠宁公主入乾清宫请旨欲前往亲王府照顾小堂妹,帝允。
后来,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长安郡主便被惠宁公主抱回了宫,先是被皇帝送到了皇太后的慈宁宫。
然而太后年迈,心力不济,索性便将小郡主又送回了洛水宫。
近年来盛京城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位九章亲王府的小郡主。
便是公卿之家后院之中贵族夫人们的聚会,也不能免俗,她们总是会谈到一件奇事儿:九章亲王妃尚在世,却将嫡亲嫡亲的女儿送进了宫里,且还交给一个未曾婚嫁的公主教养。
对于将子女教养看得分外重要的贵族夫人们而言,此事太过“惊世骇俗”。
纵然也算得上是半个救命恩人,到底也是奇闻,且后来九章亲王大胜还朝进宫去看了女儿后竟是孤身一人出的宫,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将郡主接回王府的想法。
大约是皇家人的想法,天生便与众不同吧?众人这样想着。
当小郡主白白胖胖地长到五岁时,这一年,是天德十三年。
温温柔柔的大姐姐奉旨即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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