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空的一声炸裂,狂风开始咆哮,倾盆的大雨如同子弹一般疯狂地向大地倾泻。风越来越厉,雷越来越响,这个世界开始怒吼起来。远处的地平线此时已经模糊不清,乌云裹挟着闪电,正要给这片多难的土地下达审判。空间已经变得晦暗难以分明,在“躁动”多发的季节,这就是最不祥的预兆。
一辆破旧的卡车此时正摇摇晃晃的在荒野上穿行,“预兆”已经下达,他们必须赶在躁动结束之前回到聚居地,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无穷的麻烦,而这种麻烦随时会危及生命。
但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下,却是很容易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汽车突然抛锚……
车子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旁边是另一个年轻的男人,相似的面庞,告诉我们这大概是一对亲兄弟。“躁动”来临之际,把车子
抛锚在荒野,无异于等死。其中的危险程度,大致相当于你裹着满身的血浆,在饥饿的大白鲨群中央泡澡。
大地在这个时候开始颤抖起来,这是“躁动”的表现,而躁动之后则是“噩梦”,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并不充裕。
车子外面是茫茫的大雨,倘若在平时,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大雨中多呆一秒种,但是在生死的关头,哪怕天上掉的是子弹都得顶着。空间的颤抖越发紧迫,一道道细若游丝的空间裂痕,缓缓的游荡起来。黑灰色的蜃气从这些裂痕中渗出之后,便急剧扩散。天色越发晦暗,凄厉的嗥叫声也随着蜃气的升起在荒野回荡。
天空彻底的变成一片漆黑,“噩梦”降临了。“噩梦”就是死亡,这是新世代人刻在生命里的恐惧,陷入漆黑噩梦中的人,从来都没有活着的记录。想要对抗噩梦就必须得身处光明,也唯有光明才能驱散黑暗。从座位下摸出手电,看着白色的光芒亮起,两个年轻人才有了一点点的安全感。
一只冰冷的如同手一般的东西,突然搭在了年轻人的脖子后面,诡异的触感,瞬间让年轻人一个激灵,手电筒也在仓皇之滚落在地,几个闪烁之后便再无半分明光。
“噩梦”到底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但是无一例外,小觑噩梦的人统统都死在了“噩梦”里面。
“噩梦”通常在夜晚降临,黑暗是他们主宰的领域。“噩梦”发生在没有光源或者光照不够充足的地方。在光源的庇护下,“噩梦”一般只会在你周围盘旋,威胁你、恐吓你,但不会靠近你,可一旦失去光源的庇佑,你瞬间就会被噩梦吞吃干净。“噩梦”在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在白天出现,但凡事总有例外,“躁动”就是“噩梦”在白天出现的契机。
灾雨季是“躁动”的高发期,而“躁动”则是“白日噩梦”出现的象征。铺天盖地的蜃气将天空笼罩,一刻钟内,穹顶之下便是一片极致的黑暗。
灯光猛然暗了下去,车子瞬间被黑暗笼罩。车里年轻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们身上的人味儿也越来越黯淡。他们正在被噩梦侵蚀,陷入噩梦便意味着生机绝灭,这是人类在付出惨痛代价之后得到的共识。
车窗外风雨的声音越来越小,笼罩在天空的蜃气也逐渐消散,蜃气最多只能存在两个小时,但即便如此不少的人类依旧会在其中丧生。
荒野恢复了宁静,破烂的汽车孤零零的停在荒野中间,车镜上挂的一条红绸带,软弱无力的耷拉着,上面沾染的雨滴此时还尚未干尽。
两个年轻人的皮肤在此时呈现的是一种腐败的灰白色,空洞的眼神已再无半分灵魂的烟火。
手电筒滚落的位置是在脚刹旁边,电灯的开关是开着的,又是几个闪烁,灯珠又重新亮了起来,但是没关系,他的主人已经不会再需要它。
不久之后,一只搜救队出现在荒野,有条不紊的统计货车上的资源,顺便再对汽车进行着简单的维修。很显然汽车未准时到达聚居地,已经引起了聚居地人们的注意。
记录员对于两个年轻人的死去并不感觉有多少意外,扣着手电筒的开关,颇有玩味的勾起嘴角,摇头笑道:“真是可爱的倒霉蛋儿。”
随后就在他的笔记本上简单写下了几行字:“新历57年10月5日,拾荒者张大川、张小川于噩梦之中遇难。”
对于张氏兄弟的搜救,亦到此为止。
顺着荒野小径在往前约莫十五公里就是聚居地,聚居地的规模并不大,它们的功能和旧时代的村子大致相当,几千人拥挤着居住在一起。聚居地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保证了人类的安全。
村子中央是一座神秘的灯塔,灯塔里面亮起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灯,那是一个神秘的不规则晶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强烈且炙热的光芒。
聚居地的人们把这种晶体称之为“火种”,只要有火种所庇护的地方,便不会遭受噩梦的侵扰。因此也会有人把拥有火种的聚居地称之为规则之地,或者“生命之地”。和有可能会被“噩梦”偷走的普通光源不同,灯塔里的“火种”绝对的安全可靠。
但是尽管如此,在聚居地里也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除了所说的“灾雨”“躁动”和“噩梦”之外,“狂潮”是影响聚居地安全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当狂潮来临之时,无数的魔化兽会在兽王的带领下,向聚居地发起猛烈地冲击,狂潮的规模大小往往和周围的魔兽数量有关系,规模的大小也并不完全一致,最小的规模只有几十头,而有记载以来最大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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