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司静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锦蓝罗裙上沾了泥土,显得脏兮兮的,她手里紧握着那块令牌,朝殷彩奔了过来。
一看女主的样子。
殷彩就知道,白茹那戏精又开始抢戏了,当下恨了个牙痒痒,对长公主说道:“母亲,我想去将军府看看。”
闻言。
长公主想了想,说道:“我随你一起去。”
论关系,她和罗婉算是没出五服的表姐妹,两人少女时候,也有几分说话的交情,只是后来罗婉所嫁非人,与京中姐妹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但看热闹归看热闹,作为亲戚,她能搭把手,还是会搭把手的。
三人一起过去。
刚下马车。
就见将军府门口,正上演着一出好戏,甚至连周围的百姓,都跑出来看了,里三层外三层,正交头接耳的指指点点。
白茹人如其名,无论何时都白衣飘飘,加上一副眼圈微红,梨花带雨的样子,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披麻戴孝。
此时跪在罗婉面前,凄凄然说道:“不,求你不要赶长克走,如果真的有人要离开,那个人,应该是我。”
说完。
她抽抽噎噎。
突然朝一侧歪歪倒去,如同一株饱受风雨摧残的荷花,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即将香消玉殒。
“茹儿!”
司长克冲了过去,一把将几欲晕倒的白茹揽入怀中,随后用愤恨的眼神看向罗婉,怒骂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我已经说了,这将军府留给你,我带着茹儿远走高飞,你还要怎样?”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我的心,也永远只属于茹儿。你只会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因为你根本不懂爱情!”
擦!
本来以为只有白茹一个戏精,没想到司长克也不逞多让,这小嘴吧嗒吧嗒,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孩子是罗婉一个人就能生的。
现在讲爱情。
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造娃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无非是自己飞黄腾达,正妻年老色衰,控制不住下半身,想娶小老婆了,还厚着脸皮讲爱情,直接说春天到了,动物又到了交配的季节呗。
殷彩撇撇嘴。
控制不住激荡的心情,正要下马车的时候,忽然被长公主拉住手腕,只听她说道:“人需自助然后天助之,先等等再下去。”
“好。”
听到这话。
她也冷静下来,长公主说的没错,司长克和白茹固然可恨,但是,这是一场三人大戏,还有一个“主角”没发声呢。
看着面前这两人。
罗婉心中悲哀与愤怒交织,气得不停发抖,嘴唇翕动几下,却只发出无意义的音节,说不出话来。
说要离开的是司长克。
说不要离开的是白茹。
从始至终,自己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夫君,扣上了“恶毒”的帽子,这分明——
这分明是在逼自己主动离开!
她攥紧了拳头,强逼着自己维持正妻主母的风范,绝不能倒下,让外人看笑话,死死盯着白茹,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不会让你如意的,只要我不死,你终究是妾。”
妾又如何?
白茹眼中闪过不屑,同时对罗婉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更是感到愤怒,眼神一转,对着她露出一个只有两人能看到的,恶意的微笑。
忽然眉尖紧蹙,伸手捂住了心口,向司长克怀里缩了缩,痛苦无比的说道:“长克,她在瞪我,我好害怕,我的心好痛啊!”
见状。
司长克慌忙伸出手,替她按揉心口,同时不忘对着罗婉骂道:“你这个毒妇,我要休了你!”
对,就是这样。
白茹眼中闪过喜意,她才不要和司长克远走高飞呢,更不要浪迹天涯,到时候没钱没地位,自己比他儿子也大不了几岁,难不成要给他养老?
将军夫人。
她要当的是将军夫人,她再也不是那个奴婢小茹,她要一步步往上爬,她要让所有人都羡慕自己!
看着面前这座象征权势地位的将军府,她不由咽了咽唾沫,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
“司将军别忘了。”
正在这时。
一道声音从马车上传来,长公主缓步下车,气势十足,周围百姓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暗自揣测起她的身份。
长公主行至罗婉身边,以自己做支撑,扶起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高昂着头颅,微微垂眼,居高临下的看向司长克。
声音中饱含威严:“将军别忘了,我表妹原是高门贵女,迷了心窍似的不选门当户对的公子,却偏偏选了你这穷小子,是属于下嫁!”
“就算如今你飞黄腾达,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我朝律法不仅有七出之条,还有三不去,其中一条便是为了防你这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男子,那便是:下嫁之妻不可休。”
她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七个字。
不仅打击了司长克,就连他怀里的白茹,一时也忘了演戏,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什么?
还有三不去?
她从未读过书,自然也不了解律法,只以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妻子是丈夫的附庸,自然想休弃谁就休弃谁。
这会儿被科普了一波。
脸上不由露出懊恼之色,同时埋怨起了司长克,真是个无能的男人,早知道就不选他了,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
白茹正后悔着,眼角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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