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话题怎么突然跳到国家大事上去了?
“昭儿,如果不是我生下你,如果你没有公主的身份,胆敢质问皇后,你早就被落狱处死了,甚至你都不会有见我一面的机会。”
“嫡长公主,多尊贵啊。”
“皇宫你想进就进,宫门你想开就开,贵妃你想打就打,皇上下的圣旨你不听,也没人敢问责你。”
“可如果你出生在平头百姓家,你就不是什么嫡长公主,而是长姐,如果又恰逢灾年,像你这样的长姐,半两银子就能买一个。”
“母后及笄那年。”
“不愿入皇宫,你外祖父便把我丢到了市井街头,那里满街都是吆喝声,卖的不是别的,卖的就是自己的儿女,出生在皇宫外的女子有多轻贱,你绝对没有见过。”
殷宁昭一时沉默。
她知道世人重男轻女,哪怕自己身为公主,有时都难免有束缚,更何况其他女子,但生来就有的东西,总叫人不会细想。
如今被母后骤然戳破。
她才感到难堪。
是的。
自己不知事时被母后拿去填坑没错,但同样的,除了经常中毒、受伤、差点死去以外,她过得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
而这一切。
是因为她诞生在皇后的肚皮里,是因为父皇对母后的宠爱,才爱屋及乌,对她这个女儿也另眼相待,百般纵容。
面对女儿的安静。
傅青菱显然比较满意,微微弯腰,开口道:“昭儿,你恨我之前别忘了,把你万人之上的公主皮脱下来。”
说完。
她走出室内。
独留殷宁昭一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华服贵饰,有一种被生生揭下面子,只留下难看的里子的心虚感,公主的身份,并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
不需功,不需德。
只需她出生在特定两人的肚皮里,便可生来万人之上,生杀予夺,并不由她。
她也没有争夺的底气。
公主府。
“堂姐,你去见皇后娘娘了?”殷彩爬上小榻,在茶桌对面坐下后,又从袖口掏出一把糖,一边慢悠悠的吃,一边问道。
殷宁昭有气无力。
像是被人抽了魂魄一样,反应都慢了半拍,懒懒看她一眼,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印堂发黑呀。”
殷彩语气轻快。
但实际并没有撒谎,人都有面相、气场,气运之女也不例外,而能够影响气运之女的,大概率就是戏精,况且殷宁昭刚从皇宫里回来。
地位、权势、财富都是身外之物。
通过这些影响气运之女,不过是一时的,最多伤及皮毛,不会动及根本,更不会让气运之女跟现在似的。
气场很黯淡呀。
“你们聊什么了?”她有些好奇。
殷宁昭揉了揉眉心,本来一直沉重别扭的心情,见了小堂妹,倒是舒缓一些,想了想,语气有些低落:“我嫡长公主的身份,乃是因为我是母后所出,若与她作对,于情于理都不合,甚至有些忘恩负义。”
“哦。”
殷彩点点头。
大概猜到了戏精的话术,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呗,对于有道德的气运之女来说,道德枷锁一般都是很重的。
她眼珠一转。
将嘴里的糖咽下去之后,上半身前倾,盯着殷宁昭的眼睛,问道:“那不能不当公主吗?”
戏精的话术之所以管用。
是因为确实有些道理。
忽略殷宁昭未来的无限可能性,目前来说,确实就是在啃老,一边啃老,一边跟父母作对,也确实说不过去。
所以。
“别人给的,不如自己挣的呀,你和我离开京城,去边关战场,到时候灭柔然,收失地,自立为王,当开国皇帝,不比当公主痛快多了?”
殷彩侃侃而谈。
终于把殷宁昭逗笑,揉了揉小堂妹的头,开玩笑道:“我看你是还惦记着自己的那块封地吧?”
身为郡主。
当然是有封地的,可惜被柔然占领了。
“那你去不去?”
殷彩追问到底。
见殷宁昭久久不答,她心中也明白了答案,忍不住叹口气,将手里剩余糖块一把倒进嘴里,拍了拍手,跳下小榻,头也不回的离开。
门口。
正准备再从袖口掏糖吃的殷彩,刚掏出一把,忽然愣住了,一拍脑门。
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
老吃糖干什么?
这次穿越过来的年龄太小,不过七岁而已,她灵魂虽然历经万世,但也难免受到身体影响,为了锻炼意志力,应该努力拒绝。
这样想着。
她一仰头,将一把糖吃完,边嚼,边朝着新的太傅府走去。
按照常理来说。
一个女童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总归是不安全的,不过殷彩自身也有气运,所以这点风险,足以被抵消掉。
她也一路顺利的走到了太傅府。
敲门后。
亮出令牌。
“这写得啥玩意啊,俺也不识字呀?”门房一副忠厚老实,但不太聪明的模样,挠了挠后脑勺,把令牌都快盯出窟窿了。
终于忍不住抱怨。
殷彩吃了一惊,她知道令狐池出身寒门,家底单薄,但也不至于连一个识字的门房都请不起吧?
轻咳一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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