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过了。
尽管她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之前他在桐城的时候,虽然有那几个女人相伴,但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过来看望谓哥儿的,而谓哥儿跟他也到底是父子连心,他每次来,吴谓都能高兴好几天。
如今……他不会再来了。
她儿子也看不到父亲了。
许妈妈见花椒来,叹了一声,退了下去。
花椒坐在顾氏身边,静静地看着顾氏,还未开口,顾氏就擦擦眼泪,勉强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只是在想,我这个娘为什么当成这样,不能让你们在一个双亲健全的家里长大,我是在怪我自己,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谓哥儿。”
“娘,这些事也不是您的错。”就算顾氏当年扔下她做得的确不对,但现在来看,她阴阳差错地跟了裴泽,日子倒也不差,何况她也不是愿意揪着往事不放的人,安慰道,“咱们还是往前看吧,也许,吴大人很快就回来了,京城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像这种株连之罪,一旦遇到大赦,说不定很快就放回来了。
更何况元将军也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但愿如此吧!”顾氏叹道,“我听说吴媚正在上下打点,想托人把她爹给弄出来,是不是她求你那里去了?”
“她让程公子去找的我。”花椒皱眉道,“你知道,这个时候侯爷不能出面的,就算出面,也得等吴大人到了京城那边再说,他没道理半路就把人截下的。”
顾氏摇摇头:“咱们跟吴媚不睦,她拉不下脸去求你,竟然托了程公子去找你,亏她想得出来,托人办事也不是这么个办法。”
花椒笑而不语。
外间传来许妈妈的声音:“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吴媚就掀帘走进来,见了花椒,冷笑道:“你现在满意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椒看了她一眼,她看上去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满脸风尘,像是奔波了许久的样子,吴媚腾地红了眼圈:“花椒,我知道咱们之前有过节,但你不能公报私仇,毁我全家……”
“吴小姐言重了,此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花椒淡淡道,“我早就说了,这是朝堂上的事,我们不过是空占着一个爵位,并不参与政事,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我们担待不起!”
“可是元将军是镇南侯的部下,他听镇南侯的。”吴媚咬牙切齿道,“你还敢说,此事跟你们无关?”
“我说过,镇南侯不参与政事,要找,你去找元将军,跟我们说不着!”花椒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你不必在这里埋怨谁,一切也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哼,你,你落井下石……”吴媚越说越生气,跳脚道,“分明是你,是你们……”
“媚小姐不要冤枉好人,这事跟他们没关系。”顾氏面无表情道,“男人的事,咱们女人就不要跟着掺和了,你就算闹出天,也改变不了此事。”
“顾夫人,你好歹也是我爹的正妻,我爹出了事,你不但不帮忙,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对得起我爹,对得起吴谓吗?”吴媚一副总算看透了你的神色,失望道,“如今我爹出了事,你可以继续搬到镇南侯府去住了,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早就看出,你对我爹不是真心的。”
“我跟你爹的事,跟你说不着。”顾氏神色清冷地望着窗外,“自从你爹笑纳了你送的那两个小贱人开始,我们夫妻就各自飞了,媚小姐,说到底,这事得怪你,怪你爹。”
“我爹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吴媚叫道,“你住在镇南侯府一住就是几个月,还不许我当女儿的心疼自个儿爹,送几个人去伺候他了?”
“我住在镇南侯是养病,不是故意离开他不管他的。”顾氏一反往日的温柔娴静,也起了高腔,似乎把这大半年以来的委屈一下子发泄出来,“当妻子的在外养病,你爹可曾来看过我一次?没有,他在哪里?他正在跟他女儿送去的两个女人夜夜洞房……如今你也是为人妻的,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媚小姐,你这个当女儿的,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你反而怪起我来了!”吴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母女俩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们母女俩是巴不得我爹出事,你,你们……”
说着,身子一软,瞬间倒了下去。
“媚小姐!”顾氏慌忙去扶她,花椒不慌不忙地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喊许妈妈:“许妈妈,快去请大夫。”
许妈妈掀帘往里看了看,见吴媚躺在地上,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撒腿就往外跑。
母女俩把吴媚抬到了床上去。
济仁堂药铺离这里不远,许妈妈很快带着大夫走进来,诊完脉,大夫神色如常道:“夫人不必担忧,这小娘子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之所以晕厥,是因为急火攻心之缘故,好好调养几日,就无碍了。”
“有劳大夫。”顾氏这才松了口气,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吴媚,神色黯淡道,“我进府的时候,媚小姐不过六七岁,她从未喊我一声母亲,而是喊我夫人,我看到她,就想起了你,便想着,等我在府上站稳脚跟,就把你接过去,哪知我越是跟她亲近,她越是不愿意搭理我,后来,直接住到了她姨母家中,再后来,我跟着大人去了外地有了谓哥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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