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背景下,戏子,本就是替有钱人解闷打趣的玩乐之物。各自阶层,各自营生,齐铮想一把火烧了这园子,非但没有积德,反是作孽。
“你快些住手!”我蹙着眉,脱口而出,生怕迟了一步。
“为何住手?依我看,此地也是个藏污纳垢的腌臜之所。不如一把火烧了,救了那些人,好过当个玩意儿似的耗在这里。”齐铮也是好心,说这话时正义凛然,自信满满。
“话倒不假。只是,之后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可他们不行。向来lùn_gōng行赏,得益的总归是上头几个;而一旦东窗事发,最底层末端的则常被拉出来顶罪。二则,多数人大小学的这手艺,你毁了此地,又叫他们做什么营生过活?难不成,都接上天去做神仙。”
一番相劝,齐铮点点头,也就此作罢。他看我的眼神,亦比先前和善许多,一段日子相处,也就慢慢熟络。
现下,所有的谜团皆在这白团仙君身上。明明是一个神仙厨子,怎就到了个人间花旦身上。看起来,这几人私交甚好,妙啊妙啊。
了结此事,也就不多留,外头唢呐鼓板声声响,下一出戏已然预备着,热闹劲儿丝毫没有退散。台下人人欢笑着,纸醉金迷着;台上人演绎着,强颜欢笑着。他们哪里知道,适才差点儿发生什么。
“莞儿,天色还早,此等好时光,不可辜负。接下来,你可有想玩的去处?”
白晨突然问道,我心下没有主意,也就想看出戏,其它的话,暂且不急。今个儿又挨了痛,应找个清净地歇息歇息。
“我有个提议。”篱南一脸兴奋,“水光潋滟爽清风,杨柳婀娜听唱莺。不如,乘个画舫,顺着那江河游去。再烫壶小酒,大家齐坐闲谈,也好欣赏两岸的景色,如何?”
诶,这个主意不错,又是盛夏季节,池内荷花开得正旺正美,如此有诗意的景象,不去也怪可惜。
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弄个画舫又有何难,我立在船头,握着船桨用力划动,湖面随着荡漾起来,画舫却是一动不动,第三下便使不上劲儿,稍微晃动,就有些站不稳。
“莞儿,幸好我动作快,若是磕着碰着,又得惹人心疼。”眼看着就要掉下去,白晨手疾眼快,扶住了我,他虽是说着责备的话,眼神却满是温柔。
众目睽睽之下,不仅如此,就算私底下,我也得保持距离,遂条件反射般,又推开了他。是以,温柔之中,多了一丝黯淡。
“多谢大殿下,不必担忧,我哪有那么娇气。总之,您的好意,这方心领了。”我有礼有节,规规矩矩,但看他的神情,失望落寞,却又透露出几分坚毅,大有决不罢休的气势。
余下几位自然看着,至于具体神色如何,我并未察得,也不关心。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不说,原则上,也不可有丝毫歪念。
从古至今,多少次上演“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同时,亦有许多大好男儿,被辜负欺骗。人人都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可归根结底,还是有很多人定不了自己的心。
“白晨,小莞儿,你们也入坐吧,这梅雨时节,过会儿雨一下,淋着受寒就不好了。”篱南招了招手,又腾出两个空位子。
我笑着点头,挨着弋空坐下。那位白团仙君提壶为我们斟酒,此时再好好观察,因其圆润的脸蛋,再加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的笑意,给人极强的亲和之感。
“多谢白团仙君。”我接过酒杯,礼貌答道。他则回之一个善意的笑容,很是讨喜。
此番相聚画舫,揽情纵意,饮香醇而嘬琼浆,周遭更是何莲正茂,碧叶正密,怡情怡景,好不快哉。
浓意之时,我心底却生出一丝不安与恐惧,缘故为何,倒也说不上来。罢了罢了,这疑神疑鬼的毛病,总不能改,迟早,要误事儿。
白团仙君坐定,也不生分,自然而然道:“世事变化几千年,你几位也有兴趣下凡游玩了,还是同行。”
接着又开始打趣:“空空,这也是你的不对。前脚刚从我这要了糕点,也不说打算,后脚便离开,亏得遇到,你快满引三杯,向我赔罪。”
开口便是两个惊人的字眼儿,正饮着酒,差点儿没被呛死。可是耳朵出问题了?这位比许清安更为过分,直接唤起“空空”,真真的吃惊又好笑。
弋空明显脸色不佳,但也由着他,我低头忍着笑,偷偷瞟一眼,与他的视线对上。不过,这次,他竟没有动气,反是宠溺般,抛了个极其温柔的眼神。
“快别说嘴,还没问你,私自下凡,可有上报?且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物,许是憋坏了,到红尘走一遭不说,还演了场戏。天下间,哪个神仙会如此做法。”弋空半玩笑半正经的道。
这位白团仙君不以为意,摆弄着果子,又道:“我一个烧火做饭的,平日里多的是闲暇时间。神界两位殿下,如今都在这小小画舫内坐着,可见,天下太平得很啊。”
“怎的,听白团仙君所言,莫不是嫌日子过于舒坦?不如,此番回去,我便禀报父帝,为仙君求个营中之职,也好是历练历练。”齐铮说起话来,倒有些许夙合的感觉,说起来,也是有一段时间未见了。
我不明就里,只得在一旁乖乖坐着,又想起寻发簪的那个夜晚,撞见些不可言说之事。果然,神界人界,差不到多少,也就无忧衣食住行,精神层面上,亦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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