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那群官兵在此地密谋什么事情,无意间被陈大几人听见,故而他们要杀人灭口!
“那被他们挟持的那名女子,是当晚遭方家公子凌辱的那个女孩吗?”虽心里已然有了猜测,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抹去几滴泪,乞丐点头如捣蒜,平下心来又继续对我道:“他们搜查了附近几处民房,没什么就放弃了。我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但他们一直躲在暗巷里,等到半夜都没离开……”
“我不敢擅自妄动,愣是在那顶破缸里心惊胆战躲了许久,后来……我依稀看到有几个年轻人从那边走来,然后……那个小姑娘就被人从巷子里推了出来……”拽着拳头,乞丐的情绪惊恐地睁大眼,情绪又开始波动起来,话语也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那个姑娘……就在那个小院里,她叫得很惨,可那群官兵就守在外面,我不敢出去……后来,更多的官兵就来了,他们抬走了几具尸体,还抓走了一个人……”
“那你看清带兵来抓他们的那人的样子了吗?”
“没有……夜晚光线太暗,人又太多,我没看清楚……”两头埋进膝盖里,乞丐浑身颤抖着,呜咽着声音不再说话。
他虽然害怕,话语也说得含糊,但思路还算清晰,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原来,一切都是人串通好的,包括那名受害的女子!说白一点,整件事情的所有人,都被人算计了,而谋划这件事的人……很可能就是花为砚!
我几乎确定就是他,可是证据呢!
蹲下身子,我极力压低声音,放缓语气,最后蹲在墙角的乞丐:“那最开始胁迫那位姑娘的官兵头子,他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当时天太黑了……我只记得他长着络腮胡,其他的我真的没看清楚……”
这乞丐看样子属实被那日的情形吓得不轻,他时而镇定时而慌张,怕不是疯癫魔怔了。
看来我不能把他逼太紧了,若是一味地追问他,让他回忆那日的场景,只怕会让他更加陷入癫狂。毕竟也是可怜人,我又何必为难他。
缄默了半晌,我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道:“我看你们这些人在此处过得也挺艰辛的,特别是还有妇女和小孩,这钱你拿去,给大伙买点吃的好好补补,过两日我再来看你们。”
我不过是想,看看过两日他会不会再想起些什么,到时再来也会有所收获。
颤巍巍地将银子接下,乞丐仰头望着我,杂乱油腻的头发下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感激。
最是见不得这种目光,随意嘱咐了两句,我便离开了那里。
来这之前我根本没想有何收获,但现在看来,此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方家公子固然qín_shòu,但设计这条毒计的人才更加可恶,是许久思,还是花为砚!又或者,是他们二人合谋而为?
他们的目的,是不是冲着相府来的?
回到相府,我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史墨与楚彧,他们听闻此事后的神态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策划者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一切竟被一个乞丐看在眼里。
“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史墨似早已与楚彧有此猜测,听闻我的叙述,他们更加肯定。
“这个许久思看他父亲年老体衰,迫不及待地想要上位了。”楚彧将手中的黑子落于棋盘上,他微眯了眸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在南梁,父亲为官,子若贤能,是可以在其父退去官职后子承父业的。
“但后面的事情许久思并未参与,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此事跟他有关。”我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他只是请人喝了点酒,不慎多喝了几杯,后来回家途中他有事提前离开了,他也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换句话说,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若妄自动他,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
“所以,我们才要揪出他的尾巴。”抽了抽嘴角,楚彧冷笑一声,语气不轻不重,却听得人背脊发凉。
“大人的意思是……”我没懂。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楚彧微抬剑眉,幽幽道:“能被人当作棋子的狐狸能有多狡猾……”
话锋一转,他眸中闪过几丝狠戾之气,沉下声音,他一字一句道:“既然已经留下如此大的漏洞,那就定然还有其他线索,找出来!”
他眯着眼,危险的气息在空旷的竹屋内顷刻铺散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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