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晨间。
整个东海皇都沐浴在喧嚣繁华的气氛里,凡人们显然并不知道遥远的事,不知道明月的靠近,不知道怪力乱神的危害。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晨间。
小师妹实在不知该怎么恢复五皇子宁治的信。
去?
还是不去?
大师兄又知道什么了?
她轻叹一口气,决定出去透透气。
才走了两步,只见天空凝聚出来乌云。
小师妹跺了跺脚,五月海边,春雨绵绵,本就是常态,但即便乌云也无法打消祝灵云走出去透气的心。
她跪到铜镜边的木椅上,稍稍梳理头发,又拍了薄薄的胭脂,抿了层淡淡的唇红,直到镜中的少女依然水灵了,能见人了,她才放回胭脂水粉,再一抬头,镜中少女眉宇之间总有几分愁思、情丝。
不是谁都可以成为大宗师,而一个少女最美的时光其实也就那么几年,偏偏这几年却又会是最烦恼最痛苦的几年。
如之奈何?
你喜欢的人还未成长,你是等,还是不等?
“师兄...”
祝灵云想起师兄如今的地锁五重境界,还有他那动不动就消失的性子,轻轻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小了。”
她从回廊角落里取了把油纸伞,蹬上小靴子,雨还没落下,她已经走出了这湖心的学宫。
也没坐马车。
也没叫人陪。
就这么独自走过了长长的栈桥。
来到了南方的云雨大道,顺着小星海漫步着,看着远处那所谓的银河之心上的画舫在飘来飘去。
啪嗒,啪嗒,啪嗒。
雨点儿落下了。
湖面上也泛起了圈圈涟漪,紧接着,雨越下越大,湖面又成了白色凄凉的小花。
祝灵云撑开油纸伞,而街头的人已经开始行色匆匆了,只不过在布檐下叫卖的小贩依然很得劲。
走着走着,祝灵云就自然地走到了一处酒楼的屋檐下,收伞静静站着休息。
远处,忽的有个人影跑了过来,好似躲雨一般也跑到了这屋檐下。
祝灵云目光瞥了瞥。
这是一个少年侠客的模样,黑发外沾了不少细密的雨滴,那张脸庞虽然年轻而普通,但不知为什么整体的气质却给人一种近乎魔力的惊心动魄感。
这少年也没穿什么名贵的衣服,就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但就是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
祝灵云就看了他一眼,就不看了,她心底装着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懂不懂她,她都不会去想其他人了。
但是,少年却忽然走近了两步,“这位姑娘,我有急事,能否借伞一用?”
祝灵云呆滞了一下。
最近怎么总有人问自己借伞?
“姑娘?姑娘?在下真的有急事...若是冒雨前去,这衣衫淋湿了,可是要狼狈出丑的。”
祝灵云回过神来,她目光扫了扫周围,似乎周围就只有一个人拿着伞还在躲雨...
“你要去哪里?”
少年笑道:“城东的龙尾街。”
祝灵云想了想,距离是有点远,于是就把伞交给了他,然后又加了一句:“不用还了。”
那少年笑着接过伞,谦冲有礼的道了声谢,然后撑开油纸伞走入雨中。
走了两步,三步,四步,渐去渐远,祝灵云也不看他了,现在轮到她等雨停了,那就等吧,正好等到这烦心愁绪落定了,“雨停了就回去。”
忽然,远处传来哗然的声音,祝灵云循声看去,只见街道两旁的人纷纷在惊呼着什么,再一看,远去的那少年已经收起了伞...
漫天浩大的雨珠,从他周身擦肩而过,却偏偏无法沾染他一丝半点。
他行走在数百万的骤雨里,但却如走在晴天。
然后...
他一步踏出。
足下生云。
再一步踏出。
又是一重云。
直到了半空,那抓着自己伞的少年,竟然整个儿站在了云端,衣袂飘飘,已经在这春雨的繁华都城上空,腾云驾雾向着东方去了。
祝灵云看呆了。
上次问自己借伞的是个皇子,这一次成神仙了?
什么情况?
小师妹一脸懵逼。
...
没多久,雨停了。
祝灵云回到屋宅,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梦幻的状态,然后她看到了自己桌上的一封信。
她好奇地扑过去,打开信封,抽出信纸。
信上笔墨犹新,写着:
祝姑娘,
今日大雨,街头偶遇,多谢姑娘雨伞,明早,本座定来归还。
齐天。
祝灵云一愣,手一松,那张信纸飘落到了地上。
...
吃晚饭的时候。
小师妹又抽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大师兄面前,虚着眼道:“看看。”
夏元拆开信,扫了一眼自己伪装的而字迹,淡淡道:“你又在湖边借人伞了?伞不要钱吗?”
师妹点点头,然后急忙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位是神仙,他明明能够入雨不沾衣,行走之间腾云驾雾,却非要来问我借伞,为什么?”
夏元:“你觉得为什么?”
师妹犹豫着,想了想:“我太美?”
噗!
夏元直接把饭喷了出来,看到师妹一脸黑线,他才急忙咳嗽了一下,正色道:“师妹,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的。”
师妹从小到大听师兄讲了不少故事,每次都是很认真的听。
夏元想了想道:“从前,有个小樵夫上山砍柴,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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