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没凑上前,目光迅速地扫了扫这一片木屋,中央的木屋前有一方厚厚的花布帘,两边则是合抱的屋舍,上次追逐他的壮汉们就是从里面冲出来的。
他观察了一下,忽的远远地问:“老人家,你闺女在吗?”
那老妪第一次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明明已经死去了的人,却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嘶哑的声音响起:“你找她做什么?”
夏元看着老妪,玩味出了她眸子里的神色,加上之前的占卜结果,忽的笑道:“我想她了。”
“想她?”
夏元道:“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东海国第一美男,现在虽然无法证明,但没多久应该就可以了。”
老妪:......
夏元走近了两步。
老妪忽道:“我戏班子里壮丁多的是,你莫要再往前来了。”
夏元笑道:“这里除了一个木屋,一片墓地,还有你一个人,其他还有东西么?”
老妪愣了愣,“你说什么?老身不明白。”
夏元微笑着看着她。
那老妪沉默了几分钟,她机械地侧头看了看四周,再仰头看了看温暖的天光,这才开了口,声音完全变了个模样,成了年轻女人的嗓音:“我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说话,超过半个时辰,有可能就不是我,而是它了。”
夏元道:“说说吧,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帮你。”
老妪叹息道:“它在找你。”
“你是谁?”
“海家村皮影戏班子的女主人,只不过整个戏班子只剩下我一个制皮匠了,其他人都被它杀了,它需要我继续制皮,需要我去演出,它给了我无穷无尽的精力,但它也束缚着我,让我没日没夜的痛苦。”
“你想获救么?”
“不行的...我连自杀都做不到。”
“它是谁?”
“它不是谁...它...它根本不是人。”老妪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怖,“起初,它是一个迷路的旅人的模样,我们是从西而来的,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地收留了它,说要带它一程,然后恐怖的事情开始发生,我戏班子的人一个个失踪,再然后...”
她已经恐惧的有些失声了。
“你从西幽国那边来么?”
“西幽附近的村子,因为西幽发生了大天灾,所有人都在逃离。”
“什么天灾?”
“不清楚,西幽已经成了诡域,空前巨大的诡域...一个国家都成了诡域,里面或许还有许多活人,但他们出不来。”
夏元:......
“带我找到它,我帮你解脱。”
老妪颤抖着,“你根本不可能对付它。”
夏元:“那就带我去见它,但我只要见它一个,你有办法吗?”
老妪想了想,“有,你随我进屋。”
说着,老妪就放下手中的刮皮兽骨,把干枯如骸骨的双手放在粗布衣衫上擦了擦,转身就往木屋那脏兮兮的门走去。
夏元随手捡起一片叶子,点了点眉心,心底默念“随她进屋”,心底显示的结果是:
——无效占卜。
夏元眼睛眯了眯。
以最快的速度立刻进行了第二次占卜,心底默念“停留此处”,心底立刻跳出结果:
——无效占卜。
老妪正往前缓缓挪移着,似乎感到身后的人没有跟过来,有些催促到:“来呀,跟过来呀,到了屋子里,我能带你找到它。”
夏元已经明白了。
这老妪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她说了“半个时辰之后不是她”,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之前和小师妹去看戏,占了一卜,显示结果是吉,因为这女人并不是怪力乱神,所以自然是吉。
这次出发前,又占一卜,因为老妪就是戏班子的女人,套了一层画皮,而这女人自己渴望着挣脱,打心底会配合自己,所以占卜结果还是吉。
但是,刚刚占卜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她,而是它了,所以才显示“无效占卜”。
显然,那恐怖的皮影能够悄无声息地取代她,
如果自己不是这么再占卜一下,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么,进不进屋?
如果进去了,那万一还是近百张皮影掠动,那么狭小的地带,自己连躲都没办法躲,锁定也困难,完全就是进了个坟墓。
夏元目光扫了扫四周,不知何时,那种远处风景失真的感觉又出现了。
一切都如隔离了一层水膜,把此处和外界彻底分了开来。
远处一切的声音都显得飘渺而空灵,好像从天外传来的,模模糊糊,完全听不清楚。
“进来啊。”
老妪已经掀开了帘子,在催促着。
帘子后,一片凄然的黑暗,好像是通往幽冥的入口。
夏元迟迟不动。
老妪的声音忽的变了变,变得尖锐而细。
“进来。”
夏元还是不动。
那声音忽的变得沙哑,给人一种奇异地嘶吼的感觉,好像无数声音混在在一起,在吼着“进来”。
下一幕,夏元只看到那老妪的画皮直接剥离了,呈现出诡异的一幕,而老妪的裤管之下“嗖嗖嗖”地流窜出众多的皮影。
它已经迫不及待了。
夏元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了隐士状态,身形在原地“隐形”了,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大的动作,或者倒霉地和皮影撞上,那么还是各玩各的。
你抓不到我,我也锁不住你。
午后阳光里,这一方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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