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卜芥身体前倾,离缚灵又近了一点,拧眉道:“那里是那里?”
缚灵沉默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几人也不催他,让他慢慢想,良久,缚灵挠挠头,略带几分恍惚道:“时间过得太久了,我不记得那个地方的名字了。”
在场四人心顿时凉了半截,缚灵这才继续道:“不过我记得那个地方的味道。”
沈卜芥心神一动,试探性询问,“你能带我去哪儿吗?”
缚灵仰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又摇头,沈卜芥不解其意,挑眉道:“什么意思?”
缚灵用看笨蛋的眼神看沈卜芥,有点无奈的解释,“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现在到不了那儿。”
沈卜芥:“为什么?很远吗?是在……虚空?”
缚灵两双手张开,比划了一段距离,“很远,非常远,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走不到那儿。”
语气里又带了几分疑惑,“虚空?是什么东西?”
江眠指了指地,“就是现在所战立的地方,国主大人构建的浮桐就漂浮在虚空之中,息壤也在虚空吗?”
缚灵连个眼神都没给江眠,翅膀煽动洒落一地星光,若不是主人把灯给眼前这个人了,他也不是不乐意搭理沈卜芥的。
沈卜芥自然知道缚灵的特性,嘴角抽了抽,满怀歉意地朝江眠笑笑,“不好意思啊,他就是这个样子……”
江眠哪能跟一个器灵计较,即使心里略有不爽,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大方的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沈卜芥只得又把江眠的话重复了一遍,缚灵不情不愿的点头,深觉主人给自己找的这个新主人太笨了,一点儿也不靠谱,不善解人意,实力还差,长得也丑,真是没一点儿能比得上主人的。
想到主人,刚还有点精神气的缚灵立马又垂头丧气,没精打采起来,翅膀上飘落下来的星芒都黯淡了几分。
沈卜芥蹙眉道:“要有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安全走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她顿了顿,抬眸注视缚灵,“该不会是要达到国主的那个层次吧!”
缚灵听到沈卜芥提到自己的主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知小脑袋瓜子里又想到什么,立刻萎靡,哼哼两声,“指望你变得跟我主人一样厉害,怕不是要等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沈卜芥攥紧拳头,额角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一巴掌把他拍下来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这么说,你有别的办法?”
缚灵的情绪总是有时风雨有时晴,完美向几人展示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质量不够只能数量来凑了。”
沈卜芥没在意他的语气,心里琢磨开了,自己不厉害不要紧,浮桐有的是出类拔萃、惊才绝艳的天骄,一起组个队一起去不就成了。
她把这个想法一说,江眠立刻拍手叫好,澹台初和栈棠则要考虑的更多一些,缚灵说的远,那肯定是非常遥远的距离,虚空中本就危机重重,人族在庞大的虚空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她们与虚空怪物作战数千年,对虚空的了解也在与日俱增,但所能探索到的,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虚空深处究竟藏着什么,她们谁也不知道。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该如此草率决定,无论是出发前去寻找息壤的人选,还是实行的具体章程,她们都没有任何准备。
像江眠和沈卜芥这种头脑一热就下定某个决心的行为绝对不会出现在澹台初和栈棠身上。
栈棠道:“你先完成这边开采星影石矿的任务,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这话自然是对着沈卜芥说的,随即眼眸一沉,锐利的眼神扫向江眠,江眠立刻明了,面容严肃起来,表明态度,“请栈师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乱说的。”
栈棠知他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言,该谈的事情十说完后,栈棠和澹台初两人便起身相携而去。
沈卜芥半坐在床上,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澹台初与栈棠相牵的手上,帐篷的帘子被栈棠掀起,他的侧脸刚好就映入沈卜芥和江眠的眼帘,侧脸线条自然柔和,神色间满是温和的笑意,微抿唇角扬起,眼里盛满温柔。
直至两人身影消失,沈卜芥才愣愣的收回目光,复又看向江眠,江眠则会给她一个少见多怪,早知如此的表情。
澹台初和栈棠的那点儿事,他们这群学生谁不清楚啊,长的一双眼睛又不是摆设。
沈卜芥想了想,也觉得澹台初和栈棠般配极了,看着她们俩,她突然想起了时玉和傅清寒。
这些年她人虽在军事学院,但与外界的通讯没受到阻碍,经常与她们联系,对她们的近况也很是了解。
当初在璇玑塔偶然与傅清寒、时玉、闵朗相遇,傅清寒深陷幻境不得出,时玉的面部表情极其语言无不告诉着沈卜芥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只是当时时间匆忙,试炼空间又不是个可以长久安心叙话的场所。
熟料,此一别,又是经年不相遇。
如今,傅清寒和时玉两情相悦,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已然定了亲,离成亲却还早着,傅清寒和时玉都想再历练一番,让余生更加充盈。
沈卜芥两手交握,摩挲着十根手指,不知他们成亲那天,她会不会在场?
这些年,空明走佛道,一心体悟人间疾苦,用双脚丈量大地,出世入世再出世,是他追寻的道,孤身一人,历风霜,经苦难,品辛酸。
穆流光、周瑶、林述安则入中阶书院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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