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搅得静谧的虚空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苏不离正和其他老师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就听到学生那边一声比一声急迫的“苏师”,跟个催命符似的。
苏不离无奈扶额,低声与其余老师说了两句话,老师们温和笑着,表示理解,摆摆手让她快去,对于这个宋首座有意提携的年轻人,她们自然也是会给几分面子,更何况苏不离本身的实力并不弱,只是缺乏经验,这次宋子渊给了她独当一面的机会,这几位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较之苏不离都要成熟和老练的人也乐得过来打酱油。
苏不离小师妹的名号众所周知,她那两位师兄师姐,在军事学院也是占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位导师望着苏不离缓步而行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你说老霍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收的弟子是一个比一个能干、优秀!”
她说的老霍,自然是栈棠、越千霜、苏不离的师傅,归元书院的掌院霍沽。
站在说话导师旁边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捻了捻垂下的胡须,笑呵呵道:“这也是老霍慧眼识英才,瞅瞅……怎么着,你莫非也有收徒的打算?”
那女导师轻笑摇头,唏嘘道:“那倒没有,军事学院可不是老霍那归元书院那等安定的地方,自是无闲心教授徒弟,且我也无心收徒,自个儿一个人过算了,也免得到时候多了一个伤心人。”
老者脸上笑意微敛,一双虽苍老却仍闪着精光,锐利不减的眼睛看向幽深浩瀚的虚空深处,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啊,何苦再多一位伤心人。”语气里似载了数千年的沧桑,让人不禁心酸和泪目。
走上战场的人啊,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因为不知道自己下一战能否平安归来,所以连一丁点儿希望都不会更不敢给别人,她们这一生,无愧家国,却负了很多人的真心——她们的肩膀,载的起众芸芸众生,却载不起一位男子或是姑娘的倾慕。
当你有真心在意并为之守护的东西时,你的生命也就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了。
这些,她们都懂,他们也不仅仅是懂,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亲身经历了的……谁又能知道?
学生们自是不知道导师们的伤怀,还沉浸在星影石地动山摇的喜悦中,要论慌张,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但情绪中占绝大多数的,是平静湖面投下一粒小石子,惊起圈圈涟漪,是枯燥无味生活中突然出现的调味剂,这群新生本就正值壮年,神采飞扬,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保有强烈的好奇心与窥探欲,相比于平静安然的生活,她们更喜欢风里来,雨里去的惊险刺激的生活——未经历太多艰难岁月的人大多如此。
她们之中不乏有年纪稍长些的,但有些事情,不是年纪大就懂的,唯有淌过岁月的全部草木枯荣,真正经历过挣扎、无助、绝望,在灰烬中重生的心方才明白世间寻常的可贵之处。
一群学生嘻嘻哈哈的围在一起,江眠、曲漾、夏知新和方重峦也混在其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眼见着苏不离过来,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有机灵的学生立马冲上前汇报刚才的具体情况,苏不离听完后眼神扫视全场,微皱眉头前去察看情况。
学生担忧道:“苏师,您要小心啊!”
苏不离心里警惕,面上神色不变,朝着说话学生温和一笑,“没事,你们站远一点。”
星影石矿的范围十分广,一时半会儿根本探索不完,除了苏不离手上有栈棠给的矿区图,学生们对矿区是一无所知。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们初来乍到,即便骨子里带着不可一世的自负与高傲,却也懂得审时度势,在还没摸清楚虚空情况的前提下,她们不会轻易离开师长们的视线,以免突遭意外,死于非命。
她们对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暂时还没有为国捐躯的准备,更不想还没走上战场,就折戟沉沙,中道崩殂,那可就太憋屈了,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沈卜芥只听到一阵模糊的喧哗声,她与众人中间隔了一小座星影石山,虚空浩瀚无垠,格外的空旷寂寥,所以传过来的声音带了几分缥缈和朦胧之意,沈卜芥又专注于自己的挖矿大业,简单来说,就是她没听清楚山的那边到底说了什么,是个怎么情况。
学院发的挖矿工具,长得像锥子似的工具也只是与锥子尾部有相似之处,顶端不是锥子状的尖锐如针形状,而是扁平式结构,比起像针,它更像剑,两刃锋利,削铁如泥,沈卜芥在使用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挖矿工具上有法则波动痕迹。
沈卜芥两手用力撬动星影石矿,脑子里思绪不停翻转,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寒漠荒原秘境告破前,江眠拿出来的星浮船,星浮船就具有穿梭空间的功能,上面更是烙印下时间和空间双重法则。
它的力量无法与一道之主相提并论,但力量绝对不可小觑,沈卜芥就不敢说自己对空间法则的领悟能稳稳压江眠的星浮船一头,江氏出品的极品法器大多引用了法则之力,但近些年来,极品法器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沈卜芥有一阵子对这件事非常关注,常常刷广文牌,官方信息和小道消息看了不少,对江氏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江氏毫无疑问是浮桐的名门望族,底蕴极其身后,要论起源,可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江氏几经风雨,却仍能屹立不倒,在如今的浮桐仍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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