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年之后的今天,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沾上了她就等于被她讹上了,一辈子都无法甩掉。
陈文铮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你吧,反正我的立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第二天,陈文铮又早早地出门办事,但这天,夏雪是看着他出门的。
他临走前,夏雪叫住他:“文铮,早点回来。”
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他们的关系就停留在此,他在外面忙碌,而她就在家等着他下班回来。
但他什么也没说,漠然地转身离开。
陈文铮走后,夏雪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差不多十一点钟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美国的号码。
她接通电话,robe
t狂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夏雪很了解自己老板的脾气,决定留在中国时,她就已经猜到了robe
t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把手机支在耳边,承受着来自大洋彼岸的雷霆之怒。
等robe
t发泄完,夏雪把她的事情挑重点跟他说了一遍。老头沉默了一会儿,在这样震撼人心的爱情面前,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他抱怨道:“该死的,也不早点说,让我去哪找个像你一样出色的家伙来替代你?”
夏雪只能说抱歉。robe
t却要求她立刻回去,先和实验室的另一位老师交接一下工作,毕竟项目的事情刻不容缓。
夏雪表示理解,愿意买当天的机票赶回去。
挂上电话,夏雪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想到自己昨天才给陈文铮放下的狠话——没人抬她出去,她是不会走的。想不到才过了一个晚上,她就要食言了。只是下次再回来,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赖在他这里跟他打持久战。
夏雪叹了口气,拨了陈文铮的号码。
“您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连拨了几次,都是这样。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早去早回更好一些。她给陈文铮留了张字条,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这一天,是夏雪回国后,陈文铮的意志最为动摇的一天。
他想着她孤单的样子,还有她说过的“没有了他,她活着也等同于死了”的话,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过去的做法究竟对不对。会不会真像梦东说的那样,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是地对她好,而不是她想要的好。如果让她痛苦一生,何不干脆在一起,有几年痛快的日子就过几年呢?
想到已经过去这两年,他竟然有些遗憾。
一整天里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早点办完事回家。好在在顾梦东的帮助下,事情顺利办好。后来合作伙伴留他吃晚饭,他也推脱家里有事,提前离开了。
可当他匆忙赶回家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本以为夏雪还在睡觉,蹑手蹑脚地换鞋进去,没想到整个房子里除了他便再无别人。
她去哪儿了?
脑子里突然乱糟糟的,直到餐桌上的字条映入眼帘。
他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就像两年前突然收到王蕾的短信时一样。他犹豫了一下,拿起字条一看,果然,她又走了。
“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a大那边有事,我先回美国了。”
陈文铮看着字条不屑地笑了,说再也不要离开他的人也是她,而如今那些信誓旦旦的话还没散去,她又这样不告而别了。难道这就是她的执着吗?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或许她还是太年轻,任性地说出“爱”,可事实上她并不明白那个字意味着什么。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让他沮丧的,最让他沮丧的是——他发现他对于她说的那些话竟然深信不疑,对她这个人依旧满是期望……
陈文铮不由得冷笑一声,她可真会欺负人啊!
夏雪走后,就再没打过一个电话来。每每想起她,陈文铮都恨得牙痒,想着等她下次回来,无论她如何耍赖扮可怜,他都不会再心软!如果,如果还有下次……
可是就当陈文铮以为她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又出现在了他家的公寓楼下。
他先是一愣,继而像没看见一样从她身边绕过,进了单元门。
夏雪跟进去,朝他笑着。他视若无睹。
到了家门口,他拿着钥匙的手顿住了。
他回头看着夏雪:“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夏雪耸耸肩:“上次很抱歉,没来得及跟你道别。但这次你必须得收留我,因为我现在正处于失业中,没太多钱,而且我这次回来没有告诉王蕾,正赶上她出去旅行了。”
他这才注意到她肩上背着个双肩包,大得夸张。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是打算在他这里常住。
“我凭什么‘必须得收留你’?这里也不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与陈文铮神交十年,恋爱一年多,两人又差一点就跨入了围城,夏雪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听到他这话,她心里就明白,她今天是有望留下来了——如果不想见到她,他何必为她上次的不告而别生气呢?
夏雪耸了耸肩:“我在b市也不认识什么人,你好歹是我的前男友,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如今我无家可归,你帮帮忙不也是应该的吗!”
什么叫“买卖不成仁义在”?!
陈文铮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脸,早就把他先前的决定抛在脑后了。
“住可以,但不是无偿的。”
夏雪一愣,红着脸小声地问:“那你说怎么偿还?”
“想什么呢?”陈文铮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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