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那人却很俏皮地从他的另外一边又拍了他一下。
“嘿,这儿呢!”林立秒轻笑着跟他打招呼。
“一个人?”
林立秒竖起拇指朝身后指了指:“还有老头。”
陈文铮回过头,正见林副院长端着餐盘朝他们这里走过来。
见到陈文铮,林院长很高兴:“文铮啊,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最近忙吗?”
三个人找了地方坐下,陈文铮答道:“还是老样子。”
林立秒不满:“我说爸,现在是私人时间,能不能别总谈工作?”
林院长在医院里很有威信,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但在家里对唯一的女儿宝贝得很,一般是女儿说一他不敢说二。
当然林立秒也很乖巧,继承父亲衣钵读了医科,大学毕业后听从父母安排进了父亲所在的这家医院。为了避嫌,她在外人面前都称呼父亲为“林院长”,对父亲的态度也跟其他医生没啥两样,恭恭敬敬的甚至有些疏离。但是私下里,她就是个活泼爱撒娇的女儿,这个“私下里”包括在医院以外的场所和在医院时没有“外人”的时候。
陈文铮自然算不得外人。
陈文铮是林立秒的大学同学,当然对林立秒来说陈文铮一定不是普通的大学同学——林立秒暗恋他多年,而且林父也非常喜欢他。
两人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是地下情还是暧昧期,外人自然搞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陈文铮并不像疏远别人一样疏远林立秒。
有人说,再有气节的男人也只是个男人。林院长的权势在那儿,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男人的前途,这个男人此时还谈什么气节?何况林立秒本身漂亮聪慧,多少男人求而不得。所以陈文铮和林立秒八成有一腿。
办公室里也有人会开些这样的玩笑,但是陈文铮从不回应,他懒得回应,更不屑于回应。
林院长十分宠溺地对女儿说:“那你说吧,你愿意谈什么,我们就跟你谈什么。”
林立秒对陈文铮说:“我妈出国玩去了,我和我爸打算周末去市郊住一晚,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你不值班的话就一起去吧?”
陈文铮值不值班林立秒一准查得到,所以就算他此刻想拒绝立秒的好意,也断不能撒这个谎。
陈文铮正犹豫之际,林院长发话了:“就我们两个人也怪没意思的,你也去添点人气吧!”
陈文铮想到自己似乎应该跟林立秒好好谈一谈,于是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25
两天后就是周末,陈文铮陪着林家父女来到林家在市郊的别墅。这栋别墅高三层,靠山临江,占据着极好的地理位置。
林立秒和陈文铮的房间都在三楼,房间朝南均有个大得有些夸张的阳台,是这栋房子视野最好的地方。
晚上吃过晚饭后,林立秒在阳台上朝着陈文铮的房间隔空喊话:“文铮!文铮!”
陈文铮刚刚洗完澡,擦了擦头发往阳台走。两个阳台中间只隔着一堵一米来高的墙,陈文铮走出来就见林立秒双手倚在阳台栏杆上,微仰着下巴惬意地迎接着山间的晚风。
他与她肩并肩站着:“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不累吗?”
“累。但跑到这来闷头睡大觉,那岂不是辜负了这天然氧吧?”
陈文铮笑,不答话。
林立秒又说:“你记不记得,我们上大学时有一次学院里组织来这踏青,我当时不太听组织的话,一个人溜达到这附近玩差点溺水,还好有你。”
陈文铮当然记得,那时候刚上大学不久,他还没能完全从那场事故的阴影中走出来,故地重游颇有些感触,他其实也是脱离了组织的人,但因此阴错阳差地救了林立秒。从那以后,她就像麻烦一样黏上了他,还说非要交他这个朋友不可。
陈文铮没什么朋友,除了常义就是顾梦东。后来林立秒不知怎么搞定了那哥俩,陈文铮也就慢慢接受了她。
多年来所有的人都在说林立秒喜欢他,后来又说林立秒爱他。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是选择性地忽略掉了这些流言蜚语。但是,当林立秒亲口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时,他再也不能选择无视。
如今他们两个人维持着一派风平浪静,可这平静背后又是什么?陈文铮想到常义说的那些话,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得再清楚一些。
林立秒突然将一只手搭在了陈文铮的手背上。
陈文铮微微蹙眉,却没有动,他在等着她先开口。
半晌,她对他说:“文铮,这些年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是这一次我没办法再听你的话了,我得听从我的心。”
他沉默几秒说:“我这次跟着你来,也确实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别告诉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只要你!文铮,既然我们彼此熟识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向前跨出一步,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只需要尝试一次。”
陈文铮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分一毫。
半晌,他抽出那只手,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可是,立秒。我也得听从我的心。”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劈散了林立秒最后一丝幻想。
她含泪看着陈文铮,陈文铮只是移开目光。
“十年了,文铮,十年了……”林立秒用苦涩的声音呢喃着。
陈文铮垂下的眼帘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始终不愿意说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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