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陈文铮并不知道他该对什么有知情权,悲伤让人迟钝,陈文铮觉得太累了,也没去琢磨。
而如今,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被慢慢拼凑到了一起——他也终于明白当他将夏雪就是他资助了多年的女孩告诉常义时,他为何那么震惊;而当他向夏雪求婚时,常义的神色又为何那么黯然;还有他送的那份新婚礼物,他为什么偏偏挑了他值班的时候送来,那其实就是送给夏雪的……还有许多许多,他对夏雪的好,对他的欲言又止……这么多明显的迹象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他真的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而这幸福却践踏着兄弟的心!
43
过了许久,陈文铮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梦东的电话。
“在哪儿?”
“在家。”
“我现在去找你。”
电话一端的顾梦东沉吟片刻:“文铮,你……没事吧?”
陈文铮声音有些疲惫:“没事,就是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也好,那我等你。”
挂上电话,陈文铮想站起来,可刚抬起半个身子,就觉腿上吃痛,整个人又跌回到了沙发里。
或许是坐了太久。
等了片刻他再次起身,这一次还比较顺利。
看到玄关处的车钥匙,他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出门。
顾梦东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外面车辆不许进入。陈文铮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这个小区很大,他走了大约十分钟。走进单元门,他发现电梯门前立了一个黄色警示牌,电梯检修中。
他有些犹豫,正巧有个工人拿着工具从外面进来。
“大概要检修多久?”他问。
“差不多还得半个小时吧,您要是楼层不高的话就走楼梯吧。”
顾梦东家住在六层,说高也不高。陈文铮看了眼时间,便朝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
这六层楼陈文铮爬得有点久,等他到了顾梦东家门口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他敲了敲门,立刻听到里面有人来开门。
顾梦东第一句就是抱怨:“怎么这么久……”
可“久”字还没有完全说完,他看到了一脸汗津津的陈文铮,不由得一愣:“爬楼上来的?”
陈文铮忍耐着疼痛,面上不露声色:“嗯,电梯在检修。”
“那你就等一会儿,或者叫我下去啊!”顾梦东一脸担忧。
陈文铮摆摆手:“没事。”
顾梦东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对面。一时间两人谁也不再开口,屋子里静悄悄的。
过了半晌,陈文铮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梦东实话实说:“从我刚回国,第一次见夏雪那次。”
陈文铮诧异地抬头看着顾梦东,顾梦东或许早就知道常义喜欢上了他资助的那个女孩,但他又是怎么知道那女孩就是夏雪呢?
似乎看穿了陈文铮的疑惑,顾梦东拿过茶几上的一盒烟,轻轻抖了抖叼出一支,眯着眼点了火:“三年前那事你忘了?你或许没看她的个人资料,但那些资料要经我的手,上面有她的照片。三年前而已,跟现在比没什么变化。”
陈文铮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知道常义对她有感情的?”
“夏雪回国之前吧,他告诉我的,叫我先不要告诉你。”
说来可笑,顾梦东竟然是他们三个人中第一个能在茫茫人海中认出“小雪”的人,反而他和常义,直到她本人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时,也没有人能认出她来。
陈文铮苦涩地笑了。
顾梦东问:“对了,你和她还好吧?”
陈文铮没有回答他,顾梦东见他这神情已经猜到一二,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没立场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文铮勉强站起身来。
顾梦东一愣:“这就要走了?”
“嗯。”他本来是有好多疑问,可是才抛出第一个问题,后面的他就不想知道了。因为那些真相已经毫无意义了,常义人已经不在,所以他对夏雪的那一段感情也成了不可磨灭的过去,他对他终究还是愧疚的。
顾梦东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常义也希望你们好,不然他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陈文铮已经走到门前,听到这话,他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半晌才说:“我明白。”
回到车子上,他已经浑身是汗,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呆呆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揉了揉腿,发动车子,直奔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的刘医生和他很熟,从小时候起他就在刘医生这里看病。
听他说了大致的情况,刘医生很生气:“知道出血了还爬了六层楼?你可真够能忍的!”
这话里除了关心还有嘲讽,陈文铮无奈,任凭他训斥。
刘医生见他乖乖地听着,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只得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以前一直保护得挺好的,稍有点情况就来我这报到。这段时间也没见你来,我还说你小子福大命大八成以后都不用来我这儿了。得,好事一说就破,刚念叨完你,你就出现了!”
陈文铮无奈地笑了笑:“您比我清楚,这病哪有痊愈的,如果我都不用再来了,那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事实虽然如此,但陈文铮这话听起来无比丧气,刘医生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年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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