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喊来!就说本县有事要问!”秦密返身又回到了大案前坐了下来。
两个人再度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摆手离去。
牢头这会儿并不是回去睡觉了而是去了县丞的签押房蒋千户徐千户还有马国贤都在这里只是气氛已经紧张的快凝固住了。在外面的县衙大院子里已经站满了省里的军兵各个目光肃然地戒备着。
蒋千户和徐千户脸色阴沉的快滴下水来而马国贤和牢头的脸色却变得惨白。他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然不知所措起来一声不吭地僵在那里。
舔了舔已经有些干的嘴唇马国贤怯生生地开口道:“对了……秦知县已经派人通知了织造局的粮船叫在下先去见他们。让他们等急也也不太好我得立刻过去!”说着居然不顾两个千户的眼神拔腿就往门口走去。
只是离门口越近他的心里就越地紧张。他们会不会拔刀把自己给砍了?这伙人当真是疯了竟然连劫狱杀人这种事都干的出来又怎么会在乎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心里越想越怕脚下就越来越慢。当左脚已经跨过了门槛时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自己都已经听到了心跳的噗噗通通的声音。
“回去!”
只听门口站岗的两个兵士同时低声喝道突然抽出腰刀架在了门口那刀片子在月光下闪的马国贤几乎晕厥过去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这……这……本官确有急事织造局的人又怎么能够怠慢?你们……”尽管心里已经怕到了极点可在他的心底深处宁可被知县秦密砍了自己这条小命也不能死在两个小兵蛋子的手里依然强撑住身子抖抖索索地说道。
“啪!”一只手打在了马国贤的肩膀上他几乎都要跪到了地上浑身抖的更加厉害右边出现了蒋千户那狞笑着的脸:“怎么这么不经事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八品县官这么点魄力都没有?不过就是杀几个人犯而已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么操行?”
“卑职……卑职确是有要事要办呐……”马国贤哭丧着脸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杀人灭口的事都告诉你了!你想这样就走出去?!”蒋千户突然瞪大了眼睛怒骂道手也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马国贤再也顶不住了腿一软跪了下去:“二位军爷二位军爷!卑职上有老下有小不为别的为了自己的爹娘孩子我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呀!再说了这动刀动枪的事卑职实在是没有干过不专业呀!您二位爷想想卑职手无缚鸡之力哪里做的了这等差事……”
“啰嗦什么?!”蒋千户极不耐烦地从桌子上抄过一张字据“先在这上面把名字签了再说!”
“军爷……小的不过就是个八品这么大的事小的……小的实在是顶不住哇!有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您老人家就放过我吧……”马国贤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道他真的是吓坏了!这俩千户居然要自己想办法带着省里的军士进县衙大牢强行把那几个人犯给处决了这不是要自己亲命了么?他平时也就是贪了点而已哪里做的了这么雄壮的事情?
“你签还是不签?!”一直站在大案边的徐千户忍不住了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案上顺手拔出腰刀砍在上面。
马国贤和牢头的目光随着那微微颤动的刀刃差点没窒息了过去这一刀哪里是砍在大案上分明就是砍在了他俩的心上!
“……二位军爷……小的……小的不识字啊……”牢头的尿顺着裤裆流了下来顿时一屋子的骚臭味他的腿也已经软了眼前这俩人分明就是杀人无数的阎王自己却不过是个小小的牢头不识字也是实情他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
“每天到衙门里领钱领物都是谁签的字?”蒋千户又狞笑道“你不肯签也行。来人!”
门口的那俩门神又刷地一下走了进来呼哧一声拔出了刀明晃晃地刀刃已经把牢头的眼睛晃晕了他仿佛喝醉了一般地拿起了案板上的毛笔:“……我签……我签……我签还不行么……”
这厮还真不识字两个千户对视了一眼只见他颤抖着右手把笔杆捏在了掌心抖抖索索地在字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可由于实在是不识字三个字写的奇大无比顿时把字据最后的空白都给占满了。
“该你了。”徐千户斜睨了马国贤一眼。他两眼无神地看着那张轻薄却又沉重无比的字据短短的几步距离仿佛是千里之外一样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两腿不停地打着颤身子也不住地晃着待挪到了案边艰难地拿起了字据一看——
“没……没空地方了。”看见牢头的名字大大地杵在那里他又仿佛看见了希望转过头对俩千户说道。
俩千户往字据上看了看先是恨恨地瞥了牢头一眼牢头赶紧躲到了一边又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把名字签上面!”
“这……哪有把名字签上面的道理……”马国贤的脸色又苦了下来。
“写!”徐千户受不了了冲着他大声吼道!
马国贤再也不敢犹豫。
尽管没有找到牢头可两个差役还是把油灯都给换成了大灯芯通道里立刻就亮堂了起来。秦密还是稳稳地坐在大案前一动不动地琢磨着织造局的粮船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规矩啊如此公开张扬地给宫里泼脏水就不怕被上面追究么?
马国贤在前牢头在后他俩的身后是四个面无表情的军士当走到了值班房门口的时候却谁也不愿先跨出那一步。两人你望我我望你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出去。
直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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