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国多湖海,施捷人不擅水战,双方僵持数月。
可水里不长粮食,水里的鱼养不活滨国的十万将士,也没有足够的淡水能供应他们的基本生存。
而施捷军队呢,除了享有滨国陆地上的一切粮食,传说还有安皇送去的补给慰问品。
滨国的将士们用一艘海船送走了他们的皇子公主,为皇家留下珍贵的火种,滨皇带领将士们冲上陆地,与施捷大军决一死战。
滨皇岳氏高祖是在沙场上打下的疆土,滨皇最终死在了护国之战中,倒也不负先祖的威名。
长久的战争让施捷也消耗极大,滨国灭亡后,施捷大军偃旗息鼓,除部分将士留守新占领的领土,其他人皆返回施捷休养。
安皇洋洋得意,对众大臣们道:“我早说过我大安国与施捷互不侵犯,尔等皆惶恐如惊弓之鸟,让旁人看笑话。”
整整一年时间,施捷居然真像消停了一般,平静如湖水。渐渐的,有些人动摇了,难道真安皇所料才是真的?那白白消耗的钱财和死去的士兵该有多可惜。
各部有些人开始为亏空的假账目和假名录担忧了。
可另一些人,总觉得湖面之下,是汹涌的波涛和漩涡。
除了维持农业生产必须,赤烈王征用了整个安南所有的工匠,又命令各地大力开采铁矿。
他要随时做好与施捷一战的准备。
安南百姓知道赤烈王的决心,自发节衣缩食,把节省下来的钱财和粮食送到军营,作为战备所用。
经商的王尔雅关闭了所有店铺,整日住在军营,日日与将领商议对策,与工匠改进武器。
宁锦城好骄傲自己有这么个朋友,宁长易也庆幸这世上有一个知道怎么对付骑兵的人。
他们打不过施捷骑兵,可有人能,王尔雅学的历史书上,一抓一大把。
只不过麻烦的是以前看史书,讲了那么多战胜骑兵的战役,通通都当故事听了,并没有仔细研究过战术与武器的具体制作方法。
但将领们有军事谋略,王尔雅把努力回忆看过的每一个细节,他们从大概的战斗描述中去推断详细的战术。
工匠们有机巧经验,王尔雅画出大概的样子和使用的方法,他们便去研究如何将想法实现。
不断的排兵布阵,不停的修正改进。
王尔雅每日两边跑,一年下来,从亭亭玉立的俏姑娘变成了又黑又瘦的假小子。
但整个赤烈军没有不尊敬她的,对她的称呼从最初的王姑娘,变成了后来的小军师。宁锦城曾经心比天高,如今也心甘情愿跟着她端茶倒水打下手。
一声轰天响震开了黎明前的黑夜,沸腾了整个赤烈军。自此,王尔雅能回想起来的所有武器统统实验完成,就等匠人们加紧生产,充实军库。
施捷的大军修整结束,继续征伐。几个边角的小国不是很快灭国,就是别人还没打,就交了投降书。
整块西大陆几乎被施捷统一,版图上还让阿其诺碍眼的,只剩下安国了。
安皇还在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边关急报,施捷军队趁着夜色突袭边境。一八
听到急报时,安皇还在发懵,怎么会这样,绝不会这样,是不是搞错了,或者是哪个熊心豹子胆的部落主帅私自挑起争端?
很快,施捷大军压境的消息便传来了。
安皇瘫倒在地,一阵恍惚后,喊来传令使,抖着手写下一封密信,命他火速传往施捷王帐。
安皇没准备好,他的边关将领们却已经准备了很久了。现在让他们头疼的只是施捷大军是从正西方向攻入,而这个时候,离赤烈王试验成功武器和战法刚刚不久,他们的储备不多,战术也还不熟练。
即便这样,仍然给施捷军队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有一种东西,简单容易制作,效果也是杠杠的,那就是铁蒺藜。
铁蒺藜四面各有一根铁刺,中间有个小孔,用细绳穿着长串,撒在两军交阵之处。
施捷骑兵一冲上来,马蹄踏在铁蒺藜上,铁刺刺穿马蹄,马匹不是当场摔倒就是四散惊逃,把马背上的士兵撂得满地都是,两兵还未交阵,施捷士兵便死伤不了少。
施捷出兵以来,还没遭遇过这么大的挫败,阿其诺怒火中烧,正好碰上安皇的传令使前来。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阿其诺有气,总要出一出。他割了传令使两只耳朵,草草写下几个字,便把满脸鲜血的传令使逐了出去。
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男子坐在阿其诺对面,虽然被穿戴得威严整齐,但带着镣铐的手脚和割去一半的舌头表明,他只是个阿其诺的囚犯。
帐中无人,阿其诺给他倒了一杯酒,也不管他喝不喝,自斟自饮起来。
“那个蠢货还以为他是我父亲呢,自小就对我指手划脚,也不瞧瞧他的斤两,配吗?”
说完,像是要找认同,对着面前人笑问:“您说对吧,父亲。”
古德拉坐在阿其诺对面,对他怒目圆瞪。
焦虑不堪的安皇终于等回了他的回信,那张沾染了传令使血迹的回信让他瞬间疯魔。
信上说,小猫是生不出猛虎的,如果他以为是,那他一定是遇到了一场骗局。
安皇惊恐失措宛如一个疯子。宫人们吓坏了,请来太子。太子上前扶起安皇,急问他为何如此。
安皇第一次在人前失态恸哭,“他是你的弟弟呀,你的亲弟弟呀,怎么能够背叛我,背叛宁氏的血脉!”
太子也慌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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