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眨巴了眼,一颗心仿佛落到了最深处。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爹爹要说什么,可是却又是一头雾水。
爹爹缓缓道:“我要你从今以后忘记去过九重天宫,对谁都不能提起你认识元朗。”
尽欢心头一乱,连忙问道:“为何?”
爹爹衣袍一甩,仿佛没了耐心一般,“我说的话你照做即可。”
尽欢拦下爹爹,“爹爹若是说的有理,尽欢自然照做。”
可是爹爹却道:“你以为那元朗是什么人?他可是天下闻名的夜神大人。他的手段比你想象的还要残忍无情。他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皆有目的。你以为他放了你就是对你好吗?”
尽欢却反驳道:“可是我与他在一起数月,他从未伤我半分。若他当真如传闻中那么残忍暴虐,为何我这小妖还能从他手中逃脱?”
爹爹的眼神犹如刀锋一般锐利,只压得尽欢心头沉沉喘不过气来。
阿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若再执迷不悟为他说话,那么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孰轻孰重你自行掂量吧。”
尽欢被阿爹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
爹爹是前所未有的疾言厉色。
难道爹爹和元朗之间有什么仇恨?
尽欢心头不服,可是又不想惹的爹爹伤心生气。
她只好先应了:“爹爹的话……尽欢记住了。”
爹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来,眼色柔和了许多,轻声道:“长明灯被盗走,天庭的人肯定要四处寻找,你这几日便躲在狐狸洞中不要外出,以免招惹是非。”
尽欢点了点头。
爹爹面露满意之色,又安慰了她几句,方才走了出去。
尽欢就这么被爹爹关了禁闭。
爹爹让她这几日待在屋里不要随意走动,一则是害把天兵天将寻找长明灯找到这里来,二则是害怕白音姑姑杀心未除,会找她的麻烦。
爹爹虽未用绳索将她囚禁,可是每次当她走出密室的时候,便看见阿娘端着一条长板凳坐在门口嗑瓜子。
阿娘会笑嘻嘻试探她道:“要出去?”
尽欢疯狂摇摇头:“没有啊!你别胡说哟!”
尽欢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她只能收了心思,好好在家照顾阿姐。
阿姐足足昏睡了两三日才醒过来。
阿姐一醒过来便说要吃肘子。
阿爹拗不过阿姐,只能出门去肉铺里买肘子。
而阿娘跟门口的胡大娘又干起架来。
阿姐趁机拉着她的手,让尽欢将她为何被白音姑姑追杀的事情从头讲到尾讲一下。
尽欢记得爹爹说过的警告,不敢将认识元朗的事情说给阿姐听。
她随便糊弄了阿姐,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断断续续,拖到爹爹回来。
等爹爹一回来,尽欢就溜到了密室之中,将自己给藏了起来。
她听见阿姐在外面中气十足的骂,说她一个人在家担心得要死,她却跑去逍遥,还不带她。
直到最后阿爹听烦了,便将阿姐的嘴给捂上了。
后来不知为何,爹爹出去了几次后,反而对她愈发严厉起来。
不知阿爹跟阿娘和阿姐说了什么,总之家人都不许她踏出密室一步。
密室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阿爹细心体贴,特意用法术在她头上设置了一片假的星空。
一片朦朦胧胧的光,照得密室里犹如一方枯井。
尽欢就像是躺在星空的草地之上。
渐渐的她开始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只知道外面没了动静,阿姐也不再鬼哭狼嚎,便知他们是睡下了。
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躺在竹席上,仰头看着这一大片虚假的星空,却发现那星空之中仿佛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影。
起初尽欢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头顶的星星移动,黑影逐渐拼凑完整。
那衣袍上的花纹开始变得栩栩如生,一张人脸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那长发酥酥麻麻的落在她的脸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尽欢倒抽一口凉气,吓得连忙后退几步,蜷缩到角落里。
她麻着胆子大喝一声:“什么妖怪?报上名来!”
那人生着一身象牙白色的锦袍,逆光而来。
尽欢只隐约看见他冷峻的眉眼。
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头顶之上,“偷了我的东西便想跑?”
尽欢只觉得这声音耳熟,随后看清那人模样之后,兴奋得跳起身来,几乎是扑到那个人身上。
元朗被她扑了个满怀,两个人顺势滚到地上。
少女的笑犹如银铃一般,“是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元朗眼睛一眯,紧紧抱住她的腰。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响彻在这密室之中,犹如细密的鼓点敲打在尽欢的心上。
“有只狐狸偷走了我的宝贝,我自要来寻他。”
尽欢笑,“你是来寻我还是寻你的宝贝?”
“有区别吗?”
不知为何,尽欢只觉得自己心口小鹿乱撞,脸上发烫。
她坐起身来,理好了衣衫正襟危坐,倒是端起了小女儿矜持的架子。
“你寻我做什么?长明灯又不是我偷的。”
元朗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唇边一抹笑压得极低,“我又没说那宝贝是长明灯。”
尽欢一时无言。
她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狐狸,还是元朗才是老狐狸。
怎的比她还要狡诈。
她故作正经道:“我前几日听青丘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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