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可真要被你吓死了,”陆熙媛找了个机会单独同苏溪说话,“咱们这样的人家送礼也是很讲究的,哪能这般莽撞。”
苏溪惭愧地点点头,这事她确实有些考虑不周,虽没料到会有慎王妃这个变数,可贸然送一些奇异的事物作为贺寿礼有时候并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陆熙媛见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也就没好责怪她,而是耐心地教她道:“这送礼要视身份、交情而定,更要以场合为重。
“你初来乍到,对京城人物事了解不够如何就敢拿这种见所未见的东西做贺礼,好在是我婆婆,她对你印象极好,若是换做别人只怕会认为你故意捣乱。”
“是我莽撞了,原想着难得有这样的稀罕物才送了过来,却惹了这样的风波,给姐姐添麻烦了。”苏溪诚恳地道歉。
“对鲁亲王府来讲,这都不是麻烦,”陆熙媛说的随意,她只告诫苏溪道:“京中水深着呢,你也不是掐尖好强的人,凡事依着规矩做总不会有错的。”
“是,我记住了,”苏溪又想起那个被镜子气跑的夫人,于是问道:“那位张少夫人……我是不是该去陪个罪?”
陆熙媛一听就不屑地说:“她?她自己要去照镜子的,又接受不了事实,与你有何干系?一个破落侯府的夫人……”
苏溪觉得很有道理,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去找那位夫人,那一看就是个性情高傲又娇气的主儿,去赔罪只是自找苦吃还不见得能有什么效果。
可陆熙媛话锋一转,却道:“不过事情毕竟因你而起,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免得别人说我们陆家不知礼,这会给阿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怎么变得如此快?陆熙媛明明很看不上那位夫人的,所以有什么其他她必须去的理由吗?那位夫人好像是景逸侯家的少夫人。
说到景逸侯府,那本该是一个人们争相讨好的权贵之家,不为别的,就为当今皇后正是景逸侯的亲妹子。
然而事实上景逸侯不仅毫无实权,连爵位都不是世袭罔替的,此前说过,先皇为削弱还是皇子的圣上的实力,选了个没什么背景的女子给他做续弦。
为了不至让自家儿子脸上太难看,挑的便是有“第一美人”称号的张家孙女,又封了张家老太爷末等景逸侯,此爵位三代而终,到皇后的哥哥头上已是最后一代。
所以这位少夫人也只能被称作少夫人,她的夫君无法享受祖宗的荫蔽成为侯爷,她自然也做不了世子妃。
皇后的娘家人,在陆熙媛眼中自然是要摆低姿态去交好的,即使她看不上张家,毕竟他的夫君就在为捧太子上位而努力。
苏溪想明白这一点后轻声叹了口气。
最叫苏溪感慨的是,皇上登基之后,竟然也没说给张家加封一下,好歹赐个世袭罔替吧,这是有多不待见这个继后!
苏溪点头应付了陆熙媛,陆熙媛没再说什么,今日她是主人,能得这片刻空隙已是不易,见话已说完,她便自顾自忙去了。
看看亭中吃茶闲聊的夫人们,再看看园子里吟诗作对的小姐们,苏溪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明明在四方城的时候,她总能愉快地游走于各位夫人小姐之间的。
这就是所谓的“身份有别”吗?
来询问镜子的那些人明面上热情,可眼底的不屑却很少掩饰,连苏溪这般“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所以她一点都不想凑上前去,百无聊赖地找了棵粗壮的桃树枝一跃而上,躺在枝干上悠闲地等待宴会结束,两个丫鬟也叫她们自由活动了。
“你可真会找地方躲清闲。”
树下传来的声音惊醒了苏溪,她猛一睁眼,侧头朝树下看去,只见慎王妃半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苏溪。
“原来是慎王妃,树上不方便行礼,还请王妃见谅。”桃花的香味真的挺有助睡眠的,苏溪还未睡醒,懒懒散散不愿动弹,当然她觉得慎王妃也不是个会计较礼数的人。
果然,慎王妃丝毫不在意,反而笑得很开心,道:“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同那些人不一样,”她指的是花园里的那些夫人小姐。
“自然不一样,她们是皇亲贵女、宗室之家,我这个乡野小民、商贾之女怎能比得上,”苏溪挥挥手,说的随意,可见并未十分在意。
“一群为家族荣耀而活的可悲女人罢了,”慎王妃突然感慨起来,她又笑着指向花园里正吟诗的那位紫衣姑娘,说:
“瞧见那个姑娘没?品貌才华皆是上等,京中不少优秀子弟都打听过她,不过她家里只想将她嫁进东宫,以至于年近二十还未有婆家,若是到时太子娶的不是她,以她的年纪想嫁什么好人家是不可能了。”
苏溪朝那紫衣女子看去,果然是清雅婉约的美人,可惜了。
“还有那个,”她又指向一位打扮华丽贵气的女子,对苏溪说:“她是百花郡主,乐青长公主的女儿,瞧上去是不是觉得她娇俏可爱?”
苏溪跟着看向那位百花郡主,果然是位叫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少女,良好的家世让她自带上位者的气势,可她的一颦一笑却饱含少女的青春与活泼。
可慎王妃却说:“她在人前便是这样一副可爱模样,可谁又知道她在自己府中是如何虐待下人的,毒打不过是最轻的惩罚。”
“怎么会?”苏溪有些不信,这女孩的眼中毫无戾气。
“怎么不会。”慎王妃凉凉地说道,“乐青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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