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巴掌大的小狗在段三郎脚边摇着尾巴,长着一口奶牙逞凶,段三郎挑了挑眉,目光如有所思地看向前方。
女子还瞪着一双大眼睛,两只白嫩嫩的爪子抖得酒水都洒了出来,托盘一侧还纳着油星,像只吓傻了不敢动弹的百灵鸟。
段三郎漂亮的眸子划过笑意,撑着手臂拿筷子继续敲她的托盘,“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抖得这么厉害……”
小反派恶劣地扯起嘴角,“不会是干坏事了吧?”
杜三思……杜三思想一头撞死,但是她不敢!她欲哭无泪地动了动嘴皮子,魂不守舍地吐出一句书中台词,“这是新酿的酒,客官……”
等一等!
突来的危机感让杜三思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看向段三郎,果然,她看见段三郎的目光变得阴冷了起来。
杜三思在心里倒吸口凉气,本能地话题一转,“……千万不能喝!”
段三郎微妙的表情一滞,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哦?”
杜三思硬着头皮笑起来,虽然没照镜子,但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破绽百出。
管它呢,保命要紧!
“这酒……不够醇厚,新酿的酒哪有老酒够味,所以客官不能喝,我这酒把它扔了!”杜三思咽了口唾沫,转身就要逃离作案现场。
一只修长匀称的手臂却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胳膊。
那双手很好看,指甲圆润,骨节分明,但又带着少年郎该有的力道,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
这双手要是用来当手膜,年入百万不在话下啊!
但这双手偏偏将她的毒酒给拿走了。
杜三思:“?!”
“急什么,本少爷觉得这酒倒挺香,”段三郎皮笑肉不笑地晃着瓦罐,跃跃欲试地要用嘴巴去碰一碰,“倒了岂非可惜?”
杜三思快给他跪了,连忙伸手去抢,“算了算了,味道不好,没的让客官笑话,还是让我处理了它吧。”
不想段三郎却倒退一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若我偏要喝呢?”
杜三思的后背瞬间冷汗湿透,心下一个咯噔。
不对啊,这小反派明明知道酒里有毒,为什么偏要以身试险?该不会……是在故意试探她吧?
杜三思咽了口唾沫,也不敢靠近,心有余悸地扫了他手里的筷子,再看看这空荡荡的小酒馆,好像也没看见那富商派人监视自己。
书中说这富商拿了酒馆里的小二来威胁她,之后原主还没下毒那富商就害怕得卷铺盖走了人,所以说……现在她还是有弃暗投明的机会的啊!
太好了!
“这酒真的不能喝!”杜三思脑筋来了个急转弯,登时眼眶一红,颤抖着开口,“真的,我、我是为你好。”
段三郎目光异动,“有趣,我认识你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瓦罐,酒水在倾倒的边缘跃跃欲试,却总是还留着那么一线生机,好像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杜三思恨不得他干脆来了个手滑算了,但面上还是求生欲极强地难掩惊慌,“你不认识我,但……但我知道,客官是段知府的公子。草民、草民哪敢得罪知府大人,所以,所以……你不能喝这酒!”
她提醒得够明显了吧?这几乎是明示了!
杜三思委屈巴巴地抿着嘴,一张小脸都白了,欲哭无泪地伸手想去夺瓦罐,托盘“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事关小命,杜三思也不得不勇敢一回了。
她丢开托盘就跟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了段三郎,结果那小反派却只是挑挑眉,直接将手伸得老高,杜三思这具身体才十五岁,蹦得再高都拿不到。
委屈的同时,不免气结。
“你、你给我!”杜三思大急,深怕那酒水晃荡出一点掉进段三郎的嘴巴里,那就真的玩完了,“我这店里有好久,你要其他的都可以,就这个……给我!”
段三郎好整以暇地举着瓦罐,微微垂眸,看着涨红了脸扒拉着自己袖子要抢瓦罐的女孩。
太近了,女孩身上的酒香味自然而然就飘了过来。
段三郎手中筷子不知何时滑过,见她急红了眼,整个人都往自己身上扒,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了一把她的腰。
腰很细,比家里的下人还要细,一摸就知道这丫头平常没吃好。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主持家业……
“酒里下了何毒?”
杜三思瞬间僵了,脚下一软,一个没忍住就跌坐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地看着段三郎,瑟瑟发抖,“什、什么?”
手中一空,段三郎“啧”了一声,将瓦罐往地上一方,顿在她面前,冷艳的一张脸带上半真半假的愠怒,嗤笑道:“怎么,敢下毒不敢认?”
见她如此,杜三思反倒松了口气。
跟原著不一样了,原著小反派可没问这些,而是直接一筷子戳了上来。
但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杜三思白着脸,揪着发白的衣裙,眼泪啪嗒一声挤了出来,“我……不是我……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不是你,”怂成这样还下毒害人,当他段衙内没长眼睛?段三郎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语气冷淡,“让你家大人出来说话。”
我家大人?
杜三思愣了下,用力掐了把大腿,眼泪更凶了,“我……我娘上个月病死了,我……对不起。”
无奈提起“伤心事”,杜三思干脆放声大哭,将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儿都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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