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大喊一声“谁”,紧接着声音就没了。
她也不敢开门,直至第二日才发现,自己门前堆了好多酒瓶瓦罐。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她家的吗?
“……”什么情况?偷走了又还回来?
杜三思想不通,这些酒她想了想,也不敢再用,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当做消毒水拖地用了。
又是一日,她开始跟书本里的纸片人进行接触,壮着胆子去兑银票,并因为受不了马桶而想方设法想在小酒馆里挖一个流通空气的卫生间之时,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知道堆肥的用处了,临安又是古都,街道都干净,各家的脏水都还有人专门收购去种田呢。
杜三思为此松了口气,并且跟牙人交涉买人挖坑,一不小心那些风言风语就溜进了她的耳朵。
“那就是杜家小三儿,生得还算端正,但也太小了吧?那段衙内也不怕损了阴德!”
“嘿,人家十五了,可不小了。你还没听说吗?据说那段衙内为她出头,把那王家婶子打了个头破血流呢。”
“男未婚女未嫁,而且还是个孤女,也无依无靠的,这不正好欺负嘛。得亏段衙内下手快呢,要不然……呵。”
杜三思:“……”
f?!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段三郎那句话了!也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偷偷摸摸将偷取的东西都还回来了。
合着都以为自己跟那炮灰小反派有瓜葛了是吗?!
冤啊,太冤了好吗?
她怎么忘了,这段三郎就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人设啊!他主动帮忙,就是没有什么,旁人也都会牵强附会些什么了!
杜三思虽然没有想过在这里嫁个纸片人,可……可她更不想跟那小反派扯上关系啊!
杜三思脸色不好看,手里拎着糯米和各类花干抄小路走,想避开旁人的指指点点快点回去想对策,结果才走几步,就跟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人打了个照面。
最开始,段三郎其实还没有看见她。
而且看见了也来不及应对。
因为小反派正被人围殴。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走路“横行霸道”,说话嚣张轻蔑的临安小霸王被人打昏头倒在地上围殴!
杜三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迅速缩回了巷子里。
不怪她胆小,而是因为她接受的教育就是“量力而行”,这个时候冲出去那不是送人头吗?
杜三思放下手里的东西,想着现在要不要出去喊人帮忙,可这小路上好像也没有人啊,再说就算喊了,谁回来帮忙?
他们怕不来补刀就不错了!
那边殴打声原来越重,围攻的四个成年男人嘴里不断吐出污言秽语,杜三思看见了地上碎裂的玉佩,被围殴的人已经缩成了一团,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抗。
“打!以为自己是官儿子就了不起了,老子就是看不官你这样!”
“长得娘们兮兮的,要不是有个好爹,你以为老子怕你?我呸!”
“打他大腿,娘的,给我卸了他的命、根子!”
我靠靠靠!
这特么是要杀人啊!
玛德,死就死吧!
杜三思来不想多想,站在巷子口一声大吼,“就是这个地方!衙内就在这里,知府大人快来啊!!”
几句话一吼完,杜三思就觉得自己半辈子的勇气都豁出去了,脑袋放空了,直接爆头蹲在墙角,也不敢吱声,暴徒还没有寻声找来,她就已经吓得失了人色。
她怕疼,怕被打,她胆子就这么小,自小到大就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不敢冲出去,只敢这么喊一声。
但好在,最后没有人杀来。
杜三思按着发软的腿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没有看见暴徒,只看见了趴在地上浑身狼狈的段三郎。
等会人就醒了,她还是不要露面得好。
杜三思松口气,然后提起了自己的糯米,才扛起来,却又忍不住一顿。
万一那几个暴徒又跑回来怎么办?
“真是……我欠你的。”
松开糯米,杜三思跑出巷子,用尽全身力气将少年驼到了背上,又看看那被丢在巷子口的糯米,瘪了瘪嘴,将人往记忆中的医馆背。
“我去,这得有八十斤糯米重了吧?!”小反派明明才十八岁,怎么这么重?!
杜三思欲哭无泪,踩着s型路线摇摆前进,感觉骨头都要被压塌了,丝毫没有想过其实是自己太弱的原因。
少年双手搭在那不盈一握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缠绵的酒香,缓缓睁开眼。
在一片暗红颜色里,看见了杜三思满头的冷汗,和泛红的眼角。
唉,怎么又哭了。
“你是兔子转世?”
杜三思愣了下回头,却见段三郎双眼紧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段衙内?段三郎?”她顿了顿,“三郎?”
四野无声,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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