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程妈妈心疼坏了,一边又痛恨极了这背后使坏的,“到底是使的什么法子,怎偏生就抓不到呢。”
宋琰声一觉醒来,已到了掌灯时分。横波在身边给她擦着汗,见她醒了,便问道:“姑娘可要吃些东西?刚刚的药膳汤水已经热过了,现在喝些正好,肚子也舒服一些。”
宋琰声点点头,横波给她调整好枕头,她由着人动作,眼睛倦怠地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落在缎子上的影子。她默默看着那些动作间晃动着的点点影迹,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宋琰声找来了夜里看护小九的两位妈妈。这一人从前是哥儿的乳娘,另一人是她娘嫁入宋府时陪嫁而来的老嬷嬷,都是可信任的人不假,但宋琰声找他们来是另有疑问。
“九哥儿晚间睡得如何?”
乳娘细想来,“倒也不算好,总容易发梦魇住了,常常说屋里头有妖怪。近来也有过几次了。”
宋琰声抓住她话里关键:“也?那从前他也有过?”
“是,是从年前开始。睡梦中容易魇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这件事,我娘知道吗?”
“倒是跟太太说过的,只是小儿发梦正常,而且只是偶有几次,大家都没怎么在意。”
宋琰声眉头越皱越深,“他发梦时一般是什么样子的?”
“浑身冷汗,常是哭声引我们进里头去看着的。”
九哥儿如今是一个人睡在葳蕤轩后头的小阁子里,离沈氏的屋子不过隔着一个后.庭。九哥儿太粘人,养得精贵,胆子也小,沈氏有意要磨一磨他的性子,自去年起,哥儿便是单独人住单独阁子,有两个近身的妈妈细心照顾着。
本也没出什么事,没想到却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宋琰声看着两个一脸疑惑的妈妈,反问一声道:“如果,九哥儿那不是梦魇呢,而是真的撞见了呢?”
“姑娘,这……这怎么可能?”乳娘更是疑惑了,“姑娘怎会这么想?”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些东西,才是小孩子最害怕的。尤其是九哥儿这样胆小的性子。”
“那也不可能呀,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怎可能出现个妖怪?要说出去,肯定都是觉得孩子家家的睡蒙了,凭空想象出来的。”
宋琰声摇头,“正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幕后人才利用了这一点,因为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只会当小孩子做了噩梦,分不清现实。”
两个妈妈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难不成,真有妖怪?”
“……自然是没有。现在难就难在,还不知道幕后人到底用了什么招数,给我们弄出了个‘妖怪’来惊吓小九。”
宋琰声心下有些猜测,但尚还不分明。要想最快弄清楚到底是何方的妖怪,亲眼去看看才会知道。她微微偏过头来询问道:“两位妈妈劳苦功高,我自是信得过你们。只是不知,这葳蕤轩还有谁人进出,尤其是外头的,能够进出九哥儿的小阁楼的?”
“这么说起来,倒似乎是有一个。”
府里头各房的晚膳几乎都是大厨房一一分配送过来的。除了必要的家宴,平常时候各房都在自家院内用晚膳,且吃食各房都不大一样,因为众口难调。这一大家子人,厨房那边供应着要面面俱到也是辛苦,不光要负责做食,还要负责将膳食传送到各房去,等吃完了,再有人过来回收。这些送来和收拾回去的人,都是院外的人。也就是说,机油可能那背后搞鬼的就在这些人之中。
这样一想,目标便很明确了。
九哥儿的餐食最是精细,也是有专人负责送来收走的,跟葳蕤轩内侍候的都混了个眼熟。这人是扬州那边过来的,准确说是跟八姑娘宋棋声一同入京的。大老爷宋至到底怜惜她,赵妾之祸并不及她,怕她来京后人生地不熟的没个照应,便挑选了扬州府内几个得力的老妈子一并上京,正好一路伺候着她。
这几个嬷嬷到了京门之后,除了照顾自家八姑娘,也领了其他的任务在身。有一个分配在府内厨房帮工,人手不够时来帮忙即可,也不是什么累人的差使。这葳蕤轩的食供和九哥儿的餐食,基本都是她负责送来的。等院内众人用完了,会在晚间时候来收。
说来,宋琰声对这个嬷嬷还是有些印象的,人极擅做人,做事又细致,今儿的晚膳结束后,主子们明日想吃的早膳会一一询问记下来,在餐食供应上,从不出错,沈氏也曾夸过的。
这么一个人,里里外外没一人说一个不好过,怎么也难以想象她包藏祸心的样子。
九哥儿的事情容不得马虎,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宋琰声长长呼出一口气,抬了抬眼睛冷静道:“到底是不是,看下去就知道了。”
她说着,将外头侍候的碧水喊了过来:“往后几日,你到葳蕤轩先伺候着,主要替我留意九哥儿那儿,注意了,可别让任何人知道,除了今天在场的这几个人。”
“那嬷嬷是个谨慎人,院里一有异样她决计不会动手。便是下手时,也是专挑的夜深人静,九哥儿睡下后无人近身的时机。九哥儿身边这两个妈妈她是熟悉的,这两人只能跟平常一样,不能近守着,不然反倒会惹她生疑,不敢再动手,那我们可抓不住她的狐狸尾巴了。”
碧水知道了她的用意,“姑娘是要我找个时机偷偷进去查看,到底她是如何下手的?”
宋琰声点头,“除去家宴,每日里她总要送晚膳过来的。一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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