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米粒大小的死人瞳孔?”裴景然霍然站起,兴奋地搓着手:
“老陈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居然不来告诉我,亏我每个月请他喝酒……”
颜芷心下了然,果然裴南星摇了摇头:“这……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
颜芷其实有几分猜得到那瞳孔是怎么回事。原先以为以这个朝代的生产水平,应该得不到那种物质。
但凭借着这间房子里的东西,或许,制造出来也并非是不可能。
一种至今为止最好的止疼药,一种最销魂蚀骨的毒,一类刑侦人员的荣誉与噩梦……
“姐姐,你没事吧,脸色突然这么差。”裴南星的声音宛若天籁,惊破了颜芷的魔怔。
颜芷勉强笑了一个,摇了摇头。众人看她没事,又草草聊了几句,便向裴家父女告辞了。
等他们出来时,天边的星子已经微微淡了,暗蓝色的天幕上隐约透着一层白光。
仙鹤街前的上京河上,能看到两岸垂柳的新芽,好似几抹淡绿的墨痕,点染在晨曦之前的暗色中。
颜芷打了个哈欠,正在想找什么借口,好随便打发了苏焕,就听得这人缓缓道:
“既然天色不早了,苏某就告辞了。不知颜捕快,今日戌时,可否请你映花楼赴宴?”
颜芷倒是没什么的,不就青楼吃个饭么,查案查到哪不是吃啊。
倒是魏欢嘴巴张得老大,显得刑部捕快忒没见过世面,真丢人。
不过苏焕接下来的这一句,是真把颜芷气到了。
那人影悠然转身,一句话淡淡飘来:“穿得像个女人点儿。”
这能忍?”颜芷拍拍身上那套衣服,唇边泛出一个苦笑,“什么叫穿得像女人点儿,本姑娘不像女人吗?这公服,谢头儿也没给我做女款啊。”
魏欢心说人家讲得没错,但这就没必要在颜芷面前重复一遍了。
“本姑娘没时间跟他计较,放他一马了。”颜芷凝视苏焕远去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说,他今日戌时之前都不会出现。既然这样,咱俩把该了的都了了。”
魏欢知道她什么意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得了吧,例行调查而已。”颜芷挥挥手,“你以为咱们不跟,苏焕那只狐狸就会放过刑部的那帮人?”
“总是同僚,查起来太尴尬。”魏欢神色为难,“而且我听说,谢大人昨晚也下过大狱,连谢头儿一起查么?”
“自然一起。不过,要是谢头儿做的,咱俩说不定查不出来。”颜芷随口接了句,话锋一转,“只是,你不觉得,大牢现场,怎么说呢......”
“太干净了。”这个词,在魏欢脑子里徘徊了很久了。
“对。一般情况下,物证人证,现场总会点有蛛丝马迹,这次一点都没有。”颜芷用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唇,手无意识地来回抚过自己的脸颊。
“二十一个人死了,没有凶器,没有血迹,没有目击证人......甚至没有动机。死因——是我们唯一捏在手里的牌了。"
“开锁毫不含糊,用毒干净漂亮,时间地点选得恰到好处......”魏欢的目光从颜芷的脸上滑开去,移向河面泛起的波光,那里,细软的柳枝正微微摇荡,“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茫然间,魏欢又想起哪点不对:“如果死因是什么鱼的毒素,你要怎么解释尸体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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