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物理课时,吴迪突然晕倒。
李笑和几个同学忙把吴迪送到就近的水局医院。学校也赶紧通知了她父亲。
半小时后,她父亲赶了过来。瘦瘦的、矮矮的,突眼,脖子异常大,想起吴迪曾说过的甲亢,李笑明白吴迪父亲异常的原因。
待她父亲过来后,李笑和同学便离开了。
第二天,吴迪没过来。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吴迪的座位空空的,孤独落寞。
大家一直都在揣测吴迪的状况,只是听说转了院,具体情况没人知道。
临近元旦,有一天下午自习课,班主任走了进来。
“跟大家说一件比较难过的事情,我们班的吴迪,经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现在已经转到市人民医院。学校里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现在发动大家捐款,吴迪是我们班的,所以从我们班开始。”
“白血病”听到这三个字,李笑以为只是一般的病,以为打打针吃吃药就会好。
“大家可能对白血病还不太了解,这个病发病时多贫血,通常表现为乏力、疲劳、心悸、头晕等。还会有发热、出血,表现为皮肤瘀点瘀斑、鼻出血、牙龈出血,消化道出血甚至中枢神经系统出血也有可能。
吴迪要准备化疗,费用不便宜。吴迪父亲是我们单位的职工,母亲没有工作,下面还有两个弟妹,家里条件不太好。希望同学们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吴迪度过难关。”
这时李笑才想起,吴迪总是看起来脸色苍白,血色不足,而且表现的疲倦和乏力。
班里的同学响应班主任的号召立马开始捐钱,李笑也捐出了自己的零花钱。然后班主任说,学校会组织同学代表去送捐款,我们班也将派一个代表,有没有自己愿意去的。
李笑立刻站起来表示自己愿意。
去市人民医院送捐款的时间定在一周后。
一周后,早上来到学校,李笑根据通知到指点集合。去看吴迪有一个学校领导和一个应届生代表还有李笑。学校安排车子送他们去的。
跟领导和同学都不熟,李笑安静地坐在那,领导问吴迪的情况时,偶尔回答一下,其余的时候大多沉默不语。
车过松江大桥时,见一队人马在河边举着花圈,边走边哭泣喊叫。听说是某生产队长被邻村一恶霸砍死,村里人自发为队长送葬。
李笑心里掠过一丝难过。
过了桥后,车速加快。通往市里的路有些崎岖,弯路较多,转来转去的,不习惯坐车的李笑晕沉沉地,一会儿便睡着了。待她醒来时,车行缓慢,车子已经进入市区。
到了市人民医院,李笑和同学跟着校领导来到住院部。吴迪住在十楼,双人间。吴迪躺在床上,头发已经剃光。眼睛深陷,颧骨突出,宽大病服下的身子更加瘦小。看见我们进来,忙要坐起来,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见她要起来,我们赶紧示意她别动。她父亲见校领导来了,忙热情地过来招呼。
她父亲说,目前情况还可以,病情没有继续恶化。聊了一会儿,我们代表学校把捐款交给了吴迪的父亲。她父亲接过捐款时,不停地说:谢谢谢谢,太感谢了。
吴迪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李笑走过去,吴迪忙伸出手,想要握住李笑,李笑主动抓住吴迪的手。原本饱满的手掌一下子瘦了很多,“瘦骨嶙峋”一点都不为过。病来如山倒,好好的一个人被折腾成了这样,李笑说不出话,静静地望着吴迪,无声的眼神蕴涵着太多的内容。
吴迪似乎明白李笑的心思,又扬起了她的头,笑了笑:“没事的,医生说做了化疗就会好。”
“嗯,”李笑点点头。
“一定好好复习,考上大学。”吴迪仍不忘叮嘱李笑。
“嗯,你也要保重。”
“吴迪,”护士进来催吴迪去做检查,我们不再停留便告辞离去。
松开了吴迪的手,李笑似乎感觉什么要流逝一样,说不清又抓不住。她很想哭,但一直强忍着,当看见吴迪的轮椅消失在病房门口时,李笑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回去的路上,同去的校领导说,吴迪的情况并不乐观,她的病情恶化很快,加之她长期营养不良,化疗药物、放疗手段影响了她的肠胃功能,也有可能导致她的胃功能衰竭。
听到这一串可怕的名词,李笑的心情更加沉闷压抑。
元旦过后,年关将至。
最后一次月考结束,预示着本学期的复习接近尾声,高考又逼近了一步。
最后一次上完课,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班主任走进来,面露难色,心情沉重地说:同学们,吴迪走了。
“什么?”大家一下子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大家不相信似的你一言我一语。
李笑的反应并不亚于其他同学。
“真的吗?”李笑反问道。
“嗯。”班主任看着难过的李笑点点头道。
再后面发生什么李笑记不清了。她机,机械地离开教室,机械地走向她平时经常走的田埂小道。原本郁郁葱葱的田地现在满是肃杀萧条。
脚步沉重,心情难过。
一不小心,李笑被石头磕了下,人站不稳,摔到了田埂上。疼痛伴着伤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禁不住放声大哭。
压抑了那么久,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高考落榜,她没哭。父亲骂她,她没哭。叔母嘲笑,她没哭。因为吴迪,她哭了。那个甩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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