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王保强的老婆来了。住在空着的206。然后王保强陪着在屋里,整整呆了一天,出来吃饭时,李笑注意到王保强老婆的眼睛哭的红红。
接连几天,王保强都是陪在老婆身边。王西凤在宿舍连连咋舌头。她说她喜欢王保强,王保强也喜欢她,王保强想跟老婆离婚,老婆不同意,总是哭哭啼啼的。王保强也很无奈,一边是结发妻子,一边是香艳情人。李笑注意到王保强自他老婆来后,他看着看着就瘦削了,颧骨高了,双眼沦陷,胡子拉碴,原本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
这时,王西凤的父母也来到厂里,主要是就王西凤手指被断一事来的。王西凤的妈妈一见到王西凤就哭天哭地的,“可怜的凤儿呀,你怎么这么苦命呀,出来打个工,钱没赚到,人倒成了残废了,让你如何嫁人喽。这是作了什么孽喽。我女儿成这个样子,厂里一定要给个说法。”
后听说有男孩喜欢王西凤,王西凤的妈妈很高兴,后来又得知男的是有老婆,也怂恿着王保强离婚。本来王保强夹在老婆和情人之间就左右为难,又来个情人妈妈的搅和,整个人更加混沌不堪。向王乾求救,讨教解决目前的困境的方法。厂里对于他们三人之事也是议论纷纷,经理也委托王乾来处理此事。
王乾觉得要理清目前的局面,建议还是先把王西凤的父母送回去,再把王西凤的赔偿处理好,找到一个大家可以接受的合理金额,然后要求王西凤拿到赔偿后离开工厂。
待了两天,王西凤的父母走了,临走时一直拜托王乾帮王西凤争取赔偿。
那几天,李笑很少在模房看到王乾,他在忙王西凤赔偿的事情。
又过了一周。
早上一大早,王西凤说出去一趟。问她去干什么。她只说办点事。
上午在模房见到王乾提起此事,才知道王西凤已经拿到赔偿款,工厂赔两万,保险公司赔两万,一共是四万。王乾估计王西凤是去存钱了。李笑感叹王西凤胆真大,一个人拎着几万块钱就独自一人去银行。
再过了一周,王西凤收拾行李对李笑和王可儿说,我走了,以后估计很难再见,希望大家一切保重。最后是王保强送她离开的。
王西凤走后,工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某日在聊到王西凤的赔偿时,王可儿不停地称赞王乾。
“你叔真厉害,帮王西凤争取到那么高的赔偿。包装部那个贵州的男孩子,被切断了大拇指,一分钱赔偿都没拿到,只是工厂答应让他一直在工厂做事。所以在外面做事,如果人不厉害,只有被欺负的份。不过,王西凤也不简单,我们跟她同一个宿舍,她拿到赔偿款,一句都没吭,存钱不到近一点的单照,还跑到几十公里外的西樵去了。笑儿,你还是太单纯,以后要多学会照顾自己。我做完今年,明年就不过来了。本想出来打工,赚点钱,散下心,没想到外面的世界更烦人,我还是回家去做爸爸的乖乖女吧。”说完,有点伤感地看着李笑。
李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过,悲伤,寂寞亦或者不舍。
上午上班时也是心不在焉。
割上模时,突然断丝。
师父阿英说,你的切割液用的时间长了,太不清洁了,要换了。
“你先去仓库领新的切割液,把旧的倒到外面的水沟里,然后换上新的。”阿英指点道。
从仓库领了新的切割液后,李笑推着装着旧切割液的桶子往外走去,桶子是带轮子的,推起来不甚费力。一直推到大门口。推出厂门后,外面一条小沟围着工厂,李笑就根据阿英的指点将切割液未做任何处理地倾倒在小沟里。溪水被混浊的液体瞬间染黑,溪面飘浮着一层黑黑的油墨。溪边的水草生长的很茂密丰盛,似乎未受一点影响。举目望去,周围一片均是田地,未有人家。
倒了切割液后,李笑将桶子推到包装部外面的洗手池,用洗衣粉清洗桶子里的污垢,然后再反复用清水冲洗,干净后再推回车间。将新的切割液倒入桶子,放置入机器内。
接下来换丝。
先把旧的丝一点点扯下来,然后清洗一下滚筒,再将新丝缠绕上去。李笑曾见过阿英开着机器上丝,李笑不敢,觉得太快太危险,每次都是手摇上丝。等到上完丝重新走线切割时,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上模的原材料一般是钢制品,厚,切割也慢。下午从开始到下班时,才割了一半。李笑皱着眉摇了摇头,晚上又得四个钟了。
晚上加班,阿英加了两个钟就走了。她男朋友来接的。她男朋友是单照镇派出所的,平时我们至少要加三个钟,阿英很少,也许有男朋友撑腰,她在工厂也是来去自由,经理和管事的高少对其颇有微词。但是阿英技术好,又有后台,老板拿她也无可奈何。
三个钟后,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时王乾又拿来一个铜弓,说很赶,明天就要。要李笑想办法弄出来。
李笑苦笑了一下,想办法,岂不是要加通宵班。
四个钟后,车间的人陆续都走了。另一台新机子的王宇还在那里。
他们两机子间隔着阿英的机子,所以平时交流并不多。偶尔说几句也是关于工作的事情。
“你怎么还没下班?”李笑问。
“还有点活要完成。”王宇回道。
“你今晚要通宵了?”王宇继续问。
“嗯。”
“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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