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郎中——”
春熙双手沾满了血,衣服上也被染的通红,整个人像是疯癫了一样,举着双手在大街上乱跑。
“郎中——郎中,哪里有郎中,快来郎中,救命——救命——”
春熙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去,引起了街市上面人的注意。
人群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
春熙的眼前闪过无数个陌生的面孔,却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啊——”
春熙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四脚朝地,手中被地上磨蹭的生疼。
“郎中,哪里有郎中,救命——”
春熙眼泪婆娑,声音抽泣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指指点点,点点指指,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询问一声。
终有一大叔看不下去,迈腿想要上前却被身旁的婆娘给拽了回来。
“别多管闲事,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她身上背了人命官司,难不成你还要跟她一起进去吃牢饭不成?”
大叔被吓得摇了摇头,赶忙收回了自己迈出去的脚。
周围人听见了,更加的不敢上前。
上街来买菜的阿弥见着一群人都围在一起,不禁好奇便走了过去瞧一瞧。
“春熙?”
阿弥看清楚趴在地上的人是春熙时,吓了一跳,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快步走到春熙的面前,“春熙,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血?”
“郎中!”春熙见着面前的鞋子,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郎中,快去找郎中!快!”
——
春熙和阿弥带着郎中赶回来时,只听着房间里传出来男人的声音。
春熙一惊,推开阿弥踉跄地跑了进去,只见着阿喜坐在凳子上,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床边,春熙踉跄地跑了过去,拽住男人用力一推,“滚!你们都是坏人,都是来害少奶奶的!你们给我滚!”
“谁害她,我是郎中!”中年男人稳住身体,看向像是疯子一般的春熙,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自己的问题害的这个妇人小产,这可不管我的事情,我走了!”
男人说着就背起药箱走了出去,下一刻就被阿弥给推了进来。
“你这个庸医往哪儿跑!”阿弥撸了撸袖子,气势汹汹地瞪着男人。
男人心生害怕,往后退了退,“你说谁是庸医?我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要怪就怪你们,这么拖那么长的时间。”
“你胡说!”春熙嘶声揭底地怒斥着:“你这个庸医,我不相信你!”
春熙看向阿弥身后的郎中,急
切道:“郎中,郎中,我相信你,你过来快看看我家少奶奶……”
“是啊,郎中你快去看看……”阿弥对着郎中拱手作揖道。
郎中点了点头,背着药箱走了过去。
阿喜见着坐在床边把脉的郎中,眉心一皱,看向缩在一旁角落里的男人,目光冷了几分。
男人见着阿喜望着他的眼神,心虚地低下了头。
郎中把完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的对,这孩子是已经保不住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大人流血太多,只怕是……”
“没有只怕!”春熙跪了下来,拽住郎中的衣角,“先生,先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少奶奶,我求求你……”
“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不过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我就不知道了。”郎中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这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可是小产就像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里,能不能出来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阿弥着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胡乱地用袖子一擦就转身跑了出去。
阿喜见着跑走的阿弥,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看了男人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严素婉,这都是你自己的命,跟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阿喜嘴角微扬,神情得意。
“夫人,夫人,你吩咐的事情我可都做到了,这……”
男人摩擦着手指,神色贪嗔。
阿喜将钱袋扔给男人之后便上了马车,“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放心吧,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男人应着便拿着钱袋跑开。
阿喜见着男人跑开的身影,放下了帘子,目光流转,落到了马车里昏迷过去的小桃身上。
——
山坡上。原本的旧坟旁边又添了一座的新坟。
苏言朝着旧坟拜了三拜,神情凝重,“严伯父,严伯母,素婉的事情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素婉的清白,还素婉还有秦叔一个公道!”
苏言声音掷地有声,拱手作揖再次拜了一拜,这才放下手看向坐在新坟旁边的张天士。
犹豫了一下之后,苏言还是决定走了过去。
“老伙计,你这一辈子脾气都是那么的暴躁,没想到临了临了,你还是被你这个气死所害,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的倔,谁的话都不听,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的?你非要急,非要燥,你还当你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是不是……”
苏言听着张天士的念叨,脚步微顿,静静地站在张天士的身后,目光微垂,望着坟前石碑上的字,暗暗地在心底里发誓:
秦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素婉受到半点的伤害,我会用我
的余生来守护她!
“张叔——张叔——”
男人声音慌张急切,苏言顺声望去,只见着阿弥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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